洗手檯旁,只有蘇汋在。
她單手取耳環,視線透過鏡子,看著洗手的白悠悠。
「徐清讓家裡的情況有些複雜,可能和你想像的有些出入。」
雖然沒有點名道姓,但結合這裡只有她們兩個,再加上那則緋聞。
白悠悠自然有理由對號入座。
因為她的那句話,莫名覺得惱怒。
像是在以親密之人自居一般,說出讓人誤會的話。
明明有資格說出這句話的,是何愈才對。
於是她的話,自然而然的也帶上了刺:「他家裡是什麼情況,好像不需要你來告訴我吧。」
她輕笑道,「蘇影后?」
後者神色微變,卻也只是一瞬,便止住了。
恢復如初。
「我父母和他父母是摯交,我和他的妹妹更是同學,我們認識的時間,比你要長的多。」像是急於證明自己的地位,「那些狗仔的德行我再清楚不過了,看照片上你們的距離,應該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白悠悠挑唇,嘲諷一笑。
抽了張紙巾擦手,然後開門出去。
何愈是在半夢半醒之間被白悠悠的電話給吵醒的。
聽她的語氣,似乎是真的氣急了:「那個女人擺明瞭就是對徐清讓心懷不軌,何愈,這種時候作為正房你必須得有點反擊才行啊!」
何愈睜著睡眼惺忪的眼睛下床,頭髮睡的亂糟糟的,像雞窩一樣。
視線落在一旁的鬧鐘上。
她居然這麼能睡,直接睡到下午了。
倒了一杯水準備吃藥,她問:「難不成徐請讓還有側房?」
何愈這個人的性格,過分樂觀。
白悠悠對她再瞭解不過了。
嘆了口氣:「行吧。
又說,「你得請我吃飯知道嗎。」
因為那張照片,她可是替代何愈成了蘇汋的眼中釘。
何愈還有些懵,不太懂她為什麼嘆氣,卻還是點頭應道:「你想什麼時候吃都行。 」
吃完藥後,她剛準備洗個澡了繼續睡。
感冒會使人倦怠加懶惰。
再加上她本身就覺多,好不容易請了幾天病假,肯定要多睡睡,補回來。
因為感冒,所以她不敢洗頭髮,換好衣服從裡面出來,正好看到茶几上亮著的手機螢幕。
徐請讓三個字,格外顯眼。
她拖動沉重的身子過去,躺在沙發上按下接通。
鼻音很重:「餵?」
他那邊偶爾傳來書頁的翻動聲,清脆的,像是嶄新的a4紙:「剛剛在開會,所以手機開了飛航模式。」
何愈疑惑了一瞬,不知道他為什麼連這個也要和她報備。
後來才想起,早上的時候,她給他打了一個電話。
「喔。」
那邊安靜片刻,低沉的男聲再次響起:「感冒了?」
嗓子突然很癢,抑制不住的咳了幾聲:「有點。」
起先只是嗓子疼,她也沒太在意,然後就開始不停的打噴嚏。
那個時候她還有心思開玩笑,和小陳打趣,順便虐虐單身狗,說這是她家親愛的在想她。
為此,她特地裝出一副苦惱的樣子:「明明早上還見過,這才幾個小時啊,就這麼想我了。」
小陳一陣惡寒,搓了搓手臂上冒出的雞皮疙瘩:「想個屁,我看你他媽是感冒了吧。」
然後一語成讖,下午的時候何愈就開始發燒。
辦公室裡有體溫計,她量了一下,三十八點六,高燒。
於是她將所有的罪都推到了小陳身上:「都是小陳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