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他家那個閨女也是,兩年前來醫院送過一次飯,正好遇見了來治病的徐清讓。
然後,便是為期兩年的暗戀。
不管自己怎麼勸說,他當了徐清讓那麼多年的心理醫生,他的事,自己全都知道。
哪怕是他有了喜歡的人。
孫智把何愈稱作是,徐清讓的救贖。
他很喜歡做一些比喻,因為這樣看起來更加通俗易懂。
至少這個比喻,還算是恰當。
從前的徐清讓對待治療的態度,一直都是消極的,可是自從他遇見了何愈,見過她的笑容以後,熄滅的火,似乎破冰燃了起來。
孫智照例問了一句為什麼。
為什麼會喜歡上只見過一次的她。
他只是說:「因為她笑的很好看。」
「所以」手下的勁稍微使的大了,紙張被穿透,黑色的墨跡滲透過去,留下一團沒有規則的痕跡,孫智說,「我現在的建議,是出國治療,這樣對你,對何愈,都有好處。」
全程沉默的徐清讓,只在聽到這句話時,稍微變了神色,他略微抬眸。
因為疲倦,只在眼尾可見的內雙,完全消失不見。
他仍舊沒有開口。
孫智也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安靜,徐清讓的話,原本就很少。
更何況,是在出了這樣的事情後。
他把其中的利弊分析了一遍以後,才稍做停頓。
「接下來的治療,可能會很辛苦很辛苦,並且」
「我的建議是,在病好之前,你最好別回國,就算是回國了,也不要去找何愈。」
身形微動,空曠的病房內,男人的聲音嘶啞異常。
像是還帶著僥倖:「如果見了呢?」
孫智回答的很篤定:「你會成為殺人兇手。」
沒有說他會殺了誰,可是徐清讓又怎麼會不知道。
他笑了一下。
只說:「我知道了。」
然後起身離開。
外面下起了雪,漫天的白,環衛工人清掃的速度顯然沒感受雪落的速度。
這裡的一整條長街,都被雪給覆蓋住。
商場裡面正放著輕鬆歡快的音樂,隔壁的市醫院裡,有拿著檢查報告單,失魂落魄走出來的人。
也有抱在一起,喜極而泣的夫妻。
徐清讓的腳步停下。
身旁有匆忙跑過去小孩,許是太著急,沒有看路。
以至於撞在了他身上。
她坐在雪地裡,忍著眼淚站起來,和他道歉。
徐清讓垂了眼睫。
即使她站著,仍舊不到他的腰。
於是徐清讓緩蹲下身,替她擦乾淨,衣服上的雪。
她眨了下眼,又笑:「謝謝叔叔。」
小孩子的喜怒,似乎轉換得很容易。
徐清讓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停下了動作。尚在愣怔的時候,小女孩已經跑遠了。
只剩下長街那刺眼的白。
他終於站直了身子。
雪花落在長睫,化為雪水,滴進眼睛裡。
再流出來的時候,是溫熱的。
熟悉的身影闖入寧和的白,他下意識的往後躲。
白悠悠推著輪椅,何愈坐在上面。醫生說了,她的腿最起碼要休養兩個月才能下地走路。
「想好怎麼和叔叔說了嗎?」
何愈似乎沒有在聽,良久的沉默都沒有等到回答,白悠悠也習慣了她這些天來的失魂落魄。
有耐心的又問了一遍:「兩個月的時間,就算你不說,叔叔阿姨也會知道的。」
何愈這才稍微有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