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應該挺長,隨著他眼神的收回而垂下。
煙抽了大半,他摁滅菸蒂,扔進垃圾桶裡。
轉身的那一瞬間,陳妍看見了他的大花臂。
很奇怪,她挪不動腳。
他走進的,是健身隔壁的拳館。
陳妍鬼使神差的,也跟著一起進去了。
習慣了黑暗的眼睛突然面對刺眼的燈光,一時有些適應不了,她閉了閉眼,過了會才逐漸睜開。
等她睜開的時候,已經有個滿臉和善微笑的男人站在她面前了。
「小姐是過來體驗還是辦卡的?」
推銷辦卡的似乎都有著相同的半永久微笑臉。
陳妍想了想,說:「辦卡。」
聽到她這麼說,那人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有熟悉的教練嗎?」
陳妍眼睛往裡面掃:「請問那個穿白t,紋大花臂的男人是你們這的教練嗎?」
江東愣了愣:「大花臂?」
然後悟了,「你說傅塵野啊?」
陳妍:「他叫傅塵野?」
「害,今天都有七個妹妹來找他了,你是第八個。」
他說著就往裡走,敲了敲更衣室的門,「野哥,又來了一個垂涎你美色的妹子。」
裡面沒動靜。
江東也習慣了,傅塵野這人,本身就隨性,萬事老子樂意。
他走過來,手上多了張登記表:「你先把這個填了,交完錢以後我就幫你排課。」
他把筆也一起遞給她,「真不是我吹,我們野哥的課可不好排。」
陳妍接過筆,在心裡默唸他的名字。
傅塵野,傅塵野。
名字也好聽。
江東看她一身名牌,光是手機殼就價值五位數,知道這是頭可以宰的肥羊。
話裡話外的暗時她辦個年卡,再開個,到時候可以提前排課。
陳妍財大氣粗拿出卡,遞給他:「可以,辦吧。」
她有錢,也不缺錢。
江東看著她遞出來的那張黑卡,手都在抖。
野哥是真的牛批,自從他來了以後,這營業額直線上漲,活生生的把這家面臨倒閉的拳館給救活了。
非但救活了,老闆最近甚至起了開分店的心思。
江東還記得他剛來的時候,對誰都是一副不走心的笑臉,看著似乎挺和藹可親,平易近人的。
偶爾也愛開幾句玩笑,整個人又野又痞。
但江東能看出來,他的眼睛裡是沒有東西的。
所以他對誰都一樣。
不在乎,也無所謂。
這樣的人說白了,心是冷的,比那些表面冷冰冰的人還難捂熱。
小姑娘看著挺乖,又有點呆呆的,應該是被家裡保護挺好的小妹妹,也沒見過什麼大的風浪。
江東在心裡可惜,又一個即將被傷透的妹妹。
傅塵野換完衣服出來了。
他在椅子上坐下,低頭往手上纏著繃帶。
頭髮應該洗過,吹了個半乾,額前隨意的往後捋,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有一縷不聽話的垂落。
脖子上搭了塊乾毛巾。
周身都帶著不羈的散漫和隨性。
像是叢林中的狼王,蔑視一切。
江東立馬領著人過去:「野哥,新來一學員,點名要報你的課。」
傅塵野眼眸微抬,看她一眼。
個頭不算太高,娃娃臉,嬰兒肥。
唇間微挑,笑聲輕慢:「成年了嗎,我可不教小朋友。」
他聲音清潤,又帶了點抽完煙後的啞。
陳妍臉一紅,急忙解釋:「我今年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