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門外,獨臂的柳一虎淚流滿面,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自打兒子歸來,就如同小老虎一般在自己與老伴面前不斷顯擺他在迷雲宗中如何如何的威風,與少主如何如何親如兄弟,以及一路行來的各種趣事。
這讓他看了既心慰又心酸:若是依依這丫頭看見了小弟如今般模樣,肯定會是笑開了花,十五歲的修師啊!前途無量啊。可惜,她卻永遠也看不到了。
可是,自打他問起姐姐,老伴終舊是婦道人家,忍不住哭出聲來,再也瞞不住丫頭的死訊了。
驚聞噩耗,這小子就如同瘋了一般,立馬想去找元顏家的小公子去拼命,好說歹說阻攔下來,就又要想去求主家替姐姐報仇,他不敢去求伯爵大人與夫人,只能去求親如兄弟的少主。可是,主家怎麼可能會為了一個奴隸與一個大領主翻臉!這孩子真是太天真了!柳一虎好怕這小子被少主拒絕了以後,做出傻事,一個人去金州送死!要是那樣,這還讓他們老倆口以後怎麼活啊!
放心不下的柳一虎急匆匆的去追上了兒子,又是苦勸又是痛罵,最後更是一邊痛哭一邊抽打著柳噬虎,這才算是把向拽回了家中。可到了後,這小子又抄起幾個酒葫蘆,跳到了房項上一邊默默掉淚一邊喝起悶酒,這一喝就又是喝到了沉夜。
看著房頂上一聲不吭只是默默落淚喝著悶酒的兒子,柳一虎又開始擔心與心疼起來,只能在下面一直守著看著。
現在好了,看著屋裡熟睡的兩個少年,柳一虎總算是心安下來。
第二日,日過正中,已過了午飯的時間,柳非雲與柳噬虎二人才悠悠醒轉。
自從離開宗門以來,特別是棄水道而走陸路之後,二人一路與仇敵撕殺,跋山涉水,隱藏行蹤,本就十分辛苦,再加上後來易容改裝後時時提心吊膽,生怕身份暴露,連覺都睡不安穩。
等到南河經風波散去,二人這才算是得以安心,踏踏實實的踏上最後一段回家路。
但緊接著柳非雲先是在縣城惡鬥了一場,然後又是接聖旨,應對高家一家人,驚聞柳依依的死訊,與父親大吵了一場,與母親交心,勸解柳噬虎到深夜。這一系列的事情下來,柳非雲早已身心疲憊,一覺醒來,只覺頭昏腦脹,反倒是更覺得乏了,若不是現在隱疾已去,只怕早就病倒了。
柳噬虎卻主要是大喜大悲之下,借酒消愁這才睡了這麼長時間,現在已經又是精神抖擻了。
“啊!少主!你這麼早就來啦!”柳噬虎看著只比他早醒一刻,簡單洗了把臉的柳非雲,苦著臉道:“要不,少主你就責罰我去修煉去吧!”
“修什麼練!就是因為你,都錯過了祭拜依依姐的時辰!”柳非雲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你還想著有空受罰!去去去,吃點東西后去找我娘,讓她紿我在府裡找幾個絕對信得過有些本事的少年,年紀要和咱倆差不多的,我有大用。還有,鐵木那兩個木頭也紿我重新安排一下,讓他們與你都紿我住進福佑院裡來。滾吧!”
柳噬虎趕忙出屋就要走,柳非雲又道:“還有!告訴我娘,我要在領地內選一個地方,建一個獨立的山莊,要夠大夠隱密,至少能容納數百人,上千人更好,讓她紿我準備修造的人手,不求造的有多好,只要能住人就行!去吧!”
“啊!?啊!知道了!”
柳噬虎剛走幾步,還沒出院,柳非雲又道:“還有!告訴我娘!這山莊裡的人我會自己選拔,就不從府裡他處撥人了!走吧!”
柳噬虎剛出了院門口,柳非雲又道:“還有!告訴我娘!這山莊的修造費用不要從府裡的賬上走,我自己有錢!也不要讓太多人的道知道這山莊是我用的,至少一年內我去帝都前不能讓太多的人知道!滾吧!”
說完,他打了哈欠,伸了伸懶腰,走出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