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捧黑色珍珠,佘儇嘴角上揚,眉宇之間壓抑不住的喜色。
這死人,終於開竅,知道送禮物了!
喜色來得快,去得也快。
佘儇猛然醒悟,在她的調教課程裡,陸北暫未學到送禮這門高深技巧,目前還是個張嘴就能把人氣死的混蛋。
那麼問題就來了,誰教他的?
再一想陸北失蹤半個月,回來就學會了討好她,佘儇惴惴不安,唯恐陸北凌霄劍宗之行已和白錦花前月下,成功嚐到了甜頭。
她面色不變,一邊觀賞著珍珠,一邊漫不經意道:“很漂亮的珍珠,算你有良心,不枉我這些天為你看管山門……對了,你哪來的珍珠,公主表姐那偷來的?”
“佘姐,大白天的,你可別冤枉好人。”
陸北撇撇嘴,捏肩的手掌用力兩下以示不滿,毫不虧心道:“這顆黑珍珠是我們陸家九代單傳的寶貝,我外祖母傳給了我娘,我娘又……她走得早,暫時傳到了我手裡,不說有多珍貴,但也是普天之下獨一份兒。”
佘儇:(눈_눈)
來自女人感性的一面,讓她聽到這段話的時候心花怒放,什麼凌霄劍宗師姐,什麼九竹山第一美女,統統滾蛋,佘某人得到老夫人的認可,官宣了。
但來自修行中人理性的一面提醒她,陸北在扯淡,日常拿她尋開心,這時候但凡露出一點欣喜,必然招至無情的奚落嘲諷。。
一旁,端著蘋果的斛郬愣神發呆,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盯著黑珍珠,鼻子一酸,眼圈瞬間紅起來。
以防淚水流下,她倔強瞪大眼睛放下果盤,默默轉身離去。
啪!
肩膀被按住,斛郬轉過身,入眼是笑眯眯的陸北,表情瞬間委屈了下來。
珍珠什麼的,她也想要。
“小郬,走這麼快乾什麼,珍珠你也有份。”
說著,在佘儇果然如此的注視中,陸北又摸出一顆大小相差無幾的黑色珍珠,遞在了斛郬懷裡。
陰雨轉晴,斛郬滿心歡喜捧著珍珠,一頭扎進陸北懷中,藉機蹭掉快要溢位的淚水。
“掌門真討厭,就知道欺負人。”
“送禮物都討厭,做掌門太難了……”
陸北唏噓一聲,揉了揉斛郬的小腦袋:“去,把另外幾隻叫過來,珍珠人人有份,掌門我一碗水端平,一個都不能少。”
佘儇輕笑搖頭,將屬於自己的珍珠收好,不管怎麼說,這份禮物她很喜歡。
手腕處,金鱗細蛇鑽出,盤踞在陸北頭頂嘶嘶吐信,既然一個都不能少,那她也有份。
“不要急,不要搶,排隊抱樹,人人都有。”
佘儇:“……”
雖說人人都有很公平,但你手裡的珍珠是不是多得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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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師,皇城。
天穹之下,雄偉建築群聳立,鳳旗迎風招展,一片恢弘彰顯國威。
御花園一角,有千年神木,有祥瑞靈獸,靈泉潺潺,水道貫通皇城,隨水波陣陣散去,靈霧之中隱約可見閃耀鱗片。
順著石板路鋪去,蔥蔥綠綠,隱約可見二層小樓正對清池。
一藍色鸞鳥停於二層窗前,梳理鮮亮長羽,隨一拂塵揮來,振翅朝林蔭中飛去,眨眼間,冰藍色身影淡入靈霧。
窗前書桌,一面相中年的男子舞墨作畫,朗目明亮,五官堂堂正正,生得品貌不凡。一條暗金色鳳紋金縷帶系在腰間,雖衣著簡單,卻自有貴不可言的氣勢。
武周帝,朱齊攸。
在他側身,一面白無須,雙眉細長的老太監躬身而立。
老太監年齡不知幾何,兩道白眉垂至耳畔,皺紋耷拉鬆弛眼角,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