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齊攸喃喃自語,眼中失去了高光,放眼未來,整個人生都失去了光輝。
他心中的明月,被烏雲擋住了。
“陛下?”
“咳咳咳!”
“別咳了,朕乏了,全部滾蛋,宣樂師進殿。”朱齊攸自暴自棄,一時間,昏君的影子隱隱成型。
老太監給禹洮遞了個眼神,低眉垂肩不語,禹洮大氣不喘一下,跪地如坐針氈,疑惑陛下今日是否龍體有恙,否則的話,西王府主動送上把柄,早就該眉飛色舞了。
上次抄家分錢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片刻後,朱齊攸回過神,閉目倚靠龍椅:“禹愛卿,將實話出來,寧州的兩個紫衛,因何與遠在獻州的西王府有了恩怨?”
一聽這話,禹洮立馬賣了狐三狐四,如實道:“稟告陛下,此事和查抄東王府一事有關,西王府派人刺殺……”
“原來如此,想要朕的狗命,結果狗咬狗一嘴毛。”
朱齊攸看了禹洮一眼:“愛卿莫要誤會,朕沒你,是別的狗。”
禹洮:“……”
你屁股下面椅子大,愛啥啥,臣不敢不服。
“此前查抄東王府,宗族那邊鬧到現在還沒停下,若再對西王府動刀,怕是……”
朱齊攸沉吟片刻:“你去寧州,此事是西王府和玄陰司之間的矛盾,手心手背都是肉,朕不便插手,但西王府有錯在先,確實該敲打一二,你為兩位紫衛好話,其餘如何處理,玄陰司自己看著辦。”
“臣領旨。”
禹洮躬身而退,邊走邊琢磨朱齊攸話裡的意思,和往常不同,這次話裡的意思頗為模糊,他有好幾處領悟不透。
但想來,給陛下的小金庫填充一些物資,應該是不會錯的。
順便,他也撈一點。
禹洮離去之後,朱齊攸仰頭望天,捶胸嘆氣了好一會兒。
“陛下,長明公主相得良配,是好事。”老太監緩緩道。
“朕不這麼覺得,那小子心黑手狠,皇姐何等善良,論心計絕不是他的對手,以後難免有傷心落淚的時候。”朱齊攸咬牙切齒道。
“陛下只看到傷心落淚,卻沒有看到……依老臣之見,長明公主自己開心就好。”
“呵呵,老狗,你是不是收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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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州,北君山,凌霄劍宗。
自從魔頭大鬧山門,眾弟子修行越發勤奮起來。
林不偃看在眼裡,樂在心裡,尤其是前段時間,白錦持斷劍歸來,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悅,一掃百年陰霾,怎一個暢快了得。
要有什麼不好,大抵是陸北取得的成就太高,林掌門每每想起,便是一陣心如刀割。
修仙無論如何都不該是陸北那樣的。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喜憂參半的事情,夫人呂不妄好些天沒和他話了。
大別峰另起一道陣法,防賊似的防著他,別床板,棺材板都不給他留一個。
林不偃有苦不出,他能編會演戲,呂不妄可沒這個本事,為了山門的未來,不敢將實情相告,呂不妄避而不見,他亦躲著佯裝不知。
陡然輕鬆起來,發現單著也不錯,以前是他年輕,垂涎師妹的美色,誤入歧途了。
忽然間,不速之客闖入劍陣,林不偃有所察覺,接到傳音符,御劍趕往來者相邀之處。
山谷幽靜之地,禁制分列四方,稍有觸動,便是接連而起,環環相扣的死結。
林不偃輕手輕腳落下,抱拳笑道:“原來是荊長老,今天吹的什麼黑風,竟讓你做賊一樣偷偷摸摸。”
罷,林不偃又看了眼荊吉身側的斬紅曲,疑惑荊吉秘密相邀所謂何事。
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