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玄隴前,秦放天說此行兇險異常,趙家絕不會放過擄掠人質的機會,讓宗主管好褲腰帶,可不能交代在了異國他鄉。
非要鑽研陰陽大道,那個誰的閨女那個誰,先拿來將就一下。
陸北當時是不信的,玄隴北境大國,老趙家人均白毛,是個體面皇族,沒憑沒據的豈能亂說。
說不信就不信,除非當他的面擄掠人質。
現在他信了,趙無邪沒安好心,甚至不惜血本,搬出了宗族白毛扮演劫匪。
女子紅色衣裙飄揚,身影流動,腳下霧氣太液波翻,驚若翩鴻。黛筆勾勒眉峰,一點淡淡玫紅硃砂點做蓮花,冷媚醉人,每一幀舞姿都是絕美。
很美,但也讓陸北想到了一些不好的東西。
沒記錯的話,去年在嶽州執行玄陰司的任務,他大哥狐三女裝,扮成了一個紅色宮裝的嫵媚女子。
想到這,再看紅衣舞師,怎麼看怎麼彆扭。
能不能換身衣服,紅色容易出戏,哪怕不穿也好啊!
水袖翻飛,舞裙綺麗,舞師花團錦簇位於中間,腰肢後仰,琵琶半掩嬌顏,清亮眸子微微瞥向陸北,看到一個頗為古怪的表情。
陸北:(꒪⌓꒪)
舞師微微一愣,這表情,與其說是著迷,倒不如說是走神。
不會吧,這都能走神?
一曲結束,霓裳落罷,虛幻霧氣隨樂聲一併消失,舞師躬身而退,消失在屏風之後。
“陸宗主……陸宗主?”
清揚琴聲再起,趙無邪揮了揮摺扇,見陸北直勾勾望著舞師離去的方向,端起酒杯遮擋嘴角笑意。
這把穩了。
“抱歉,走神了,想到了一些難過的事情。”
陸北抬手捂臉,感覺自己大抵是病了,夜裡橫豎都睡不著,坐起身來點起了一支菸,這悲傷沒有由來,黯然看著床上的白錦和佘儇,一個很美,另一個也很美。
糟心的是,只靠她們兩個,顯然不是臭狐狸的對手。
再看一旁生悶氣的斬紅曲,又是搖頭,這個也不行,除非她們三個一起上。
“陸宗主,小弟突然想起來……”
“想起來家中煉著一爐丹藥,算算時間該回去起丹了,沒時間陪我四處瞎逛,無可奈何之下,只得讓剛剛那位舞師陪我,是吧?”陸北熟練接過話。
“啊這……”
趙無邪尷尬一笑,抬扇遮擋半張臉:“陸宗主非要如此,小弟也只能恭敬不如從命了。”
“大可不必,舞師很好,但本宗主出了名的不近女色,還是趙老哥陪我更好。”
“……”xn
這話聽起來怪怪的,連斬紅曲都下意識瞄了陸北一眼,陸北及時反應過來,讓趙無邪不要曲解話裡的意思,他只是不近女色,並非不進女色。
一頓酒宴,陸北吃的愁眉苦臉,感慨自己病太重,需要幾位紅顏聯手相助,最好在表姐家的泳池,彼此坦誠相待,治療效果更佳。
實在治不好,他只能忍痛把大哥變大姐了。
這番神色,在旁人看來,主要是趙無邪看來,是美酒佳餚乏味,想換換胃口又礙於人多,不好意思直接開口。
巧了,他也覺得人多礙事。
酒宴結束,斬紅曲氣哼哼低頭,斬樂賢樂呵呵拍著閨女肩膀,洋洋得意,也不知樂個啥,像極了戲臺上的老將軍。
牧離塵滴酒未沾,全程筷子都沒動一下,此刻陪同陸北身旁,堅決不給宗主學習玄隴本地方言的機會。
“陸宗主,小弟還有一件不情之請,能否移步相商?”趙無邪合攏摺扇,指向船艙外。
話音落下,斬紅曲飛快看了陸北一眼,而後又飛快移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