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州,長明府。
陸北翻牆入院的時候,天色還沒黑,長明府前車馬喧囂,奕州,乃至其他幾州的年輕俊傑們排著隊送錢。
此時,武周朱家平定青乾叛亂,西境對話齊燕,又有之前嶽州挫敗皇極宗,以及收服天劍宗為己用的壯舉,皇室聲威達到巔峰,穩穩壓倒了皇極宗。
皇室大權穩固,皇帝朱齊攸在朝堂上指點江山,嗓門都比以往大了不少。
連帶著,長公主朱齊瀾身份地位水漲船高。
武周公主很多,早些年因為皇極宗的強勢,有不少朱家旁支得了公主封號,導致朱家公主有些氾濫,交易價值一降再降。
但朱齊瀾這位長公主不同,當朝皇帝朱齊攸就一個親姐姐,誰能博得她的歡心,成功入贅長明府,讓朱齊攸喜提成舅感,誰就能仕途上平步青雲,連帶著整個家族沾光。
所以,為了家族,為了博取長公主歡心,這錢不能省。
不僅要花,還要變著花樣,不能落於俗套被其他人比了下去。
別覺得寒磣,就這,多少人想跪還沒門子呢!
……
陸北今天來得有些早,朱齊瀾還在大營,乖巧懂事的虞管家服侍老爺沐浴更衣,一個沒留神,自個兒也跟著下了水。
來都來了,就不上去了。
“老爺,這是宮裡送來的葡萄酒,說是產於玄隴,好喝嗎?”虞管家以口渡酒,幾杯過後,自稱不勝酒力,軟若無骨一般趴在陸北懷中。
和怯生生的斬紅曲之流不同,虞管家是主動型選手,朱齊瀾認定陸北之後,她在陸北面前就沒把自己當外人,若非朱齊瀾三令五申不許偷吃,早把陸北斬於裙下了。
“還行吧,沒嚐出味,要不再來兩杯?”
“老爺好壞呀!”
“嘿嘿嘿……”
一般來說,陸北是不喝酒的,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勢與賭毒酒不共戴天,豈能說話不算數。
但那個誰說了,白馬非馬。
他覺得很有道理,以此類推,進口葡萄酒非葡萄酒,品一品無傷大雅,不算言而無信。
兩人小斟幾杯,氣氛愈發旋旎,眼瞅著天雷勾動地火,狗男女已經抱在一塊了,突然一聲冷哼打斷,池面結冰,來了個晶晶亮透心涼。
“殿下回來了。”
虞管家咬著陸北的耳朵,將其從泳池中拖出,十指撥動拭去水漬,換了身乾淨衣衫。
“回來就回來唄,哼哼什麼,她是不是嗓子不舒服?”
陸北大聲bb,然後眉頭一挑:“這人就是假清高,上次還一起泡過,這次就拿捏著架子了。”
虞管家捂嘴偷笑,穿好衣衫後,帶著陸北朝書房走去,小聲道:“殿下這幾天不開心,有人得罪她了,老爺待會兒記得哄哄,多說兩句好聽話。”
“誰這麼大膽,居然敢得罪她,說出來,我去給那人一點顏色看看。”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懂了,最近勤於修煉,好些天沒來找表姐,她生我氣了。”
“不止呢!”
虞管家暗暗偷笑,說話間來到書房,立在朱齊瀾身後,為其輕輕捏著肩膀。
朱齊瀾臉色很臭,低頭批改卷宗,陸北進屋後,看都不看他一眼。
“去,粗手粗腳的,把殿下捏疼了,換我來。”
陸北一屁股擠開虞管家,十指按在朱齊瀾肩膀,不輕不重捏了幾下:“彆氣了,實在是最近太忙,忙到抽不出身,你看,我這不是滾回來了嘛!”
朱齊瀾冷哼一聲,扭頭看向一旁,陸北恍然大悟,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原地破防,立馬鬧出了一個大紅臉。
這下,朱齊瀾沒心思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