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濤不甘心,蔣黑子這麼大費周章地保住季鳳來,絕不會單單為了兒女私情!突然林濤注意到季鳳來的手指並不是平緩伸直,而是彎曲成爪。
林濤大驚,回身看了看另一個屍體,心道,莫非大火燃起的時候季鳳來還沒有死透?才會在燒死的時候手指痛苦捲曲?林濤看著直挺挺躺著的季鳳來,使力將屍體反過來。還算完好的後背,破舊的衣衫還在。林濤將手伸進去摸索了半天,突然一把扯掉僅剩的布料,一塊鼓鼓囊囊的隆起在光潔的背上顯得極為詭異。
林濤楞了一下,快速地從兜裡掏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劃開皮肉,掏出一個牛皮紙包裹的物件,迅速放進懷裡。環顧四周,將幾支還冒著火苗的竹子扔到季鳳來的屍體上,一股濃郁的臭氣從滋滋聲中散發出來。
林濤捂著口鼻,伸手摸了一臉灰,極為狼狽地跑了出去。
“怎麼樣?找到屍體沒有?”蔣黑子一把拉住林濤,急切地問道。
“大哥,裡面煙更大,我看的不清楚,怎麼覺得是兩個屍體。”林濤說罷又劇烈地咳嗽起來,彎著腰,似乎無法忍耐嗆人的煙火。
“大哥,再這樣下去,jingcha就要來了,要快一些!”張勝低聲在說道,鄙夷地看了一眼咳嗽的林濤,“我帶兩個小弟把屍體都抬出來吧!”
“我自己去!”蔣黑子說罷不顧張勝的阻攔衝進濃煙之中,張勝一驚,急忙跟進去。林濤捂著胸口咳得天翻地覆,嘴角卻悄悄掛起一絲冷笑。
於小小抱著雲杭哭了半響,最後嗓子也啞了,淚也幹了,只一陣一陣的抽搐。雲杭也哭不出來了,鼻頭通紅,手裡拿著半卷衛生紙,一下一下擼著鼻涕。
“你、哭什麼?”於小小啞著嗓子,大大的眼睛腫的跟核桃似得,“宋玉又不是第一次不要你?”
“誰說我因為他哭!”雲杭撕了塊衛生紙遞給於小小,“我只是想家了!”
“想家了?哈哈,你多好!”於小小使勁擤了下鼻子,說道:“至少還有家可想!”
雲杭想起於小小的爸爸,心生憐憫,輕輕摸了摸她鬆軟的短髮,“小小,常坤欺負你了?”
於小小剛剛平靜下來的情緒瞬間又想崩潰,低著頭,豆大的淚珠啪啪滴在腿上,“他就是個混蛋!”
雲杭嘆了口氣,她早就知道,常坤根本不會是小小的良人,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看到了結局。“小小,這事都怪我,我當初就應該極力反對的!”
“白痴啊白痴!”於小小輕輕扯了扯雲杭的頭髮,“是我自己貪慕虛榮,怪不得別人!”
“他要和你分手嗎?”
“分手?哈哈,你想象不到我揹著包卻打不開自己的家門。打電話給他,卻是一個女人接的。”於小小看向雲杭,“你是不是覺得,以我的個性,怎麼會善罷甘休!可惜啊,我還沒有開始發難就被打進了十八層地獄。”
“她說,我是常坤的老婆!”
雲杭一驚,她實在沒有想到常坤竟是結了婚的,“他有老婆?”
“你也不信?”於小小笑的極為勉強,“我也不信,坐在馬路牙上等著常坤的電話。等了一夜,我覺得自己像個沒人要的垃圾。從小到大,每一次都被人扔下,像個垃圾一樣被人扔下!”
“小小,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雲杭死命捂著於小小的嘴,細長的眉眼溫柔地看著她,“小小,你看著我,你不是垃圾。你很好,沒有人比你更好!你不要這麼妄自菲薄!”
“我那麼好,為什麼我的媽媽不要我,為什麼我愛的人也不願愛我?雲杭,我那麼好,卻找不到一個家。那我寧願我壞一些,至少這樣沒人可以傷害我!”於小小看著雲杭,眼神像個受傷的小獸,嗚咽著,舔舐著傷口。
雲杭一直覺得沒了爸爸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