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讓他頗為看不起金陵師大的所有師生。
在他眼裡,自己就該是同濟/上交的命,是運氣不好填錯志願,滑檔到這種辣雞學校。
這裡的同學,口才智商比他低幾個段數,不是很應該的嗎?
從第一場比賽開始,蘇勤蘇學長就頗為看好馬仲碌,還戲稱今年的“新人王”非他莫屬。後來隨著比賽潛規則的放開,他也每場必拿最佳辯手。這些都進一步促成了他的膨脹。
而馮見雄不過是從一個法學院的替補隊員開始做起的,算什麼東西?法學院從成立那年起,就沒進過決賽好吧!
“這傢伙口口聲聲拿‘反對農業生產補貼不等於反對保護糧食安全’這種文字遊戲,在廣播裡大放闕詞說他贏定了?哼,難道就指望靠自由市場經濟那一套煞…筆言論來贏比賽?那也太弱智了。
而且發達國家就不保護本國農業、不補貼了麼?歐盟、rb哪個不是高額的農業生產補貼?人家標榜自由市場的國家都要補貼,咱還鼓吹不補,那是裡外不是人!看一會兒哥把你噴得滿地找牙!”
馬仲碌如是想了一會兒,自忖馮見雄也不可能拿出什麼太奇特的新招,傲慢也漸漸平息了一些。
雙方辯手早已就座,不一會兒,比賽主持人、兼評審之一的校隊二號主力田海茉學姐款款走上主席臺,除錯了一下話筒,開始示意聽眾安靜,準備比賽。
馬仲碌往臺下看去,發現最靠牆的那一排,蘇學長正坐在前排觀察他們。
他立刻抖擻了一下精神,試圖讓蘇學長這場比賽能夠對他留下更好的印象,爭取將來進入校隊後直接能上場,免去替補生涯。
其他一些坐在中間的同學,也隨著田海茉的關照而漸漸放低了音量,最終徹底停止討論。
一開始亂紛紛的嘈雜聲,也漸漸變得清晰可聞,馬仲碌隱約聽到幾個前排的男生義憤填膺地說:“馮見雄那個人,口才倒還是可以的,就是人品不端,老是站那些不和諧的立場。農民都那麼苦了,還不補貼農業生產,這是鼓勵為富不仁啊!”
“馬哥,旁聽觀眾好像有不少支援我們的。”身邊一個名叫郝芳的女隊友,拿胳膊肘捅了捅馬仲碌,輕鬆地說。
“我倒是不希望這些人支援,根本沒支援到點上。咱別管這些小白怎麼想了,靠自己堂堂正正幹掉馮見雄就行。”馬仲碌傲然用鼻孔對著臺下那幾個支持者。
理性、高智商的支援,他是喜聞樂見的。但是這種不講事理、僅僅因為感情用事、認知衝動,就貿然支援他的…絲,他寧可不要。
因為同情農民而支援補貼?這叫個屁的道理啊。
“還有那個虞美琴!”郝芳補充道,說著還略有敵意又好奇的瞥了對面的虞美琴。
今天的虞美琴坐在一辯的位置上,和史妮可對調了角色。這是此前從未有過的,不由得讓對手和熟悉他們的評委都有些奇怪。
要知道,一辯是最容易照本宣科、賽前背熟的,所以往往只用一個隊伍裡颱風、音色和肢體語言最好的隊員就可以了。而隨機應變能力強的主力,幾乎不會往一辯的位置上放。
法學院此前的比賽中,虞美琴和馮見雄就都沒有當過一辯。
郝芳剛才和馬仲碌搭訕冷場之後,此時便又一次沒話找話地詢問:“馬哥,你覺得法學院這邊今天臨時變陣、把虞美琴挪到最沒技術含量的一辯,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你管他們有什麼陰謀!我們還用在乎這個,要堂堂正正地贏,隨便他們怎麼變陣都要贏!”馬仲碌壓著聲音吐槽了一句。
雙方隊員們還要交頭接耳,主持人田海茉總算是打斷了他們:
“現在我宣佈,比賽正式開始,先請正方一辯郝芳同學做開場陳詞,時間是三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