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看著案由卷宗上列出的上訴人和代理人名字,劉鯤一下子覺得有一股人比人氣死人。
其實,這個案子他當然聽說過,也知道馮見雄、馬和紗跟蘋果公司在互懟。
畢竟,這是一個連公眾都在瞎起鬨看熱鬧的案子,法律界的圈內人士自然更沒道理不知道了。
但是,因為正在審判中,所以大多數人對於爭訟的爭議點具體在哪兒,其實並不是非常瞭然除非是有精力專門去現場聽過庭審,或者看過專業人士轉述的簡報。
而劉鯤自問還沒那麼積極。他平時工作也挺忙的,都是幫前輩學長找資料查學術論文什麼。所以很少有時間關心其他案子的細節。
如今乍一看到,自然是吃了一驚。
他依稀想起,當初馮見雄請南筱嫋一起去聚會的時候,隨口談笑風生地說“你會看到這樣的案子的”時,那股自信的氣場。
“難道他當時對我這麼禮賢下士,就是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用到我的時候?”劉鯤忍不住自我抬高地意淫了幾秒鐘。
但是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應該醒醒。
自己只是一個法釋辦負責找文獻的新人,有個屁的利用價值?
到應該是說,馮見雄的出現,給了他劉鯤一個絕好的表現機會。
如果沒有馮見雄這樣能折騰的傢伙,或許這條物權法幾年之內都不會被人在實踐領域用到。
至少不會上升到眼下這種需要出解釋的利用程度。
“真是命中貴人吶,要好好抓住機會表現。”劉鯤暗暗感慨了一下。
他是一個事業心上非常上進的人,倒不一定是圖錢,只是很想爬上去,擁有煊赫的社會地位。
有那麼一瞬間,劉鯤甚至產生了“如果可以巴結住馮見雄這條大腿,哪怕讓女朋友去跟對方繼續密切交友也沒關係”的念頭。
只要馮見雄能給他源源不斷地提供點撥,教他怎麼創造表現機會。
幸好,這種下賤的想法立刻被驅趕了出去。
“唉,這種算個屁的籌碼,馮見雄要是想對小南下手,當年早就下手了。這種人,什麼都不缺,還是別動歪腦筋了。”
劉鯤決定還是不胡思亂想了,趕緊好好工作。
然後,他先入為主地根據職業習慣,開始從德國法、日本法中的《物權法》部分查起,瞭解他們最新的前沿動態。
作為最年輕一代的新人,劉鯤英語水平在院裡也算是非常好的。而且除了英語,他還會不少其他外語。
每一個能夠從北大、人…大、法大的頂級法學博士群體中殺出來、300個裡選5個進入最高院法釋辦的人,那肯定都是學習上有兩把刷子的。
在學生時代時,劉鯤就知道,英語國家主要都是英美法系的,對於引進司法解釋其實幫助並不是最大。因為中國並不是英美法系國家。
所以,他還額外苦學了德語和日語。不僅是日常的書寫會話,還包括深諳德日雙語當中的法律術語。
畢竟現代大陸法系,尤其是中國借鑑的這一派大陸法系,主要就是從德國法來的。歷史上德國法借鑑分流後,教出了日俄兩個徒弟。
而中國在晚清和民國時,主要從日本那邊二次借鑑了立法,大多數都是直接抄日本法抄過來的。改朝換代之後,學日本法沒那麼積極了,轉向俄國人,但也恰好把德國法的另一派學來了。
搞司法解釋的人,多懂點德語日語總歸是錯不了的。遇到一個國內沒解釋過的問題,看看外國前人是怎麼解釋的,就行了。
……
整整半夜勞碌,劉鯤卻收穫寥寥。
眼看都凌晨3點鐘了,他實在有些扛不住。
國家公務機關,普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