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心的癢,但陳勁從來沒在她面前表現過一絲不適,不得不說,他是個挺硬氣的男人。
她又想起前陣子的一件小事,那天她在單位時幫別人挪桌子手撞到牆磨破塊皮,陳勁接她下班時眼尖的發現了,當即去路邊藥店興師動眾的買了一堆消毒藥和創口藥,她說他小題大做,他卻責怪她不會照顧自己多管閒事傷了活該。
她不由得猜想,是不是因為這個他才在口袋裡揣了創可貼,隨即又覺得自己是自作多情,可是從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中,她早就發現了其實陳勁是個挺細心的人。想到這兒,林菀不禁自嘲一笑,自己居然在替這個男人找優點。
陳勁走得很快,卻不失穩當,他沉默了一會兒又忍不住數落:“你就不能打個電話找人求救?我要是不來你是不是就在這等死了。”
林菀小說辯解說:“手機忘了帶。”
陳勁哼的一聲,說:“我喊你那麼多聲你就沒聽著?”
“我聽到了,我還以為是幻聽。”
陳勁腳步一頓,再開口又帶了氣:“知道自己這樣兒還亂跑。”
“我想我姥姥了。”
“那就跟我說一聲唄,我陪你來就行了。”
“不想麻煩你。”
陳勁氣得笑了:“你還少麻煩了麼?”然後換了半開玩笑的語氣:“難道你沒看出來麼?我願意被你麻煩。”
林菀沒接話,她出神的看著男人耳後細密的汗珠,然後強迫自己移開視線,最終落在山路旁邊的壕溝裡,那裡積了一層去年的落葉,正處在腐爛的過程中,已看不出原貌,黑黢黢的混作一團又一團,早沒了界限。
她抬手指了指那邊,輕聲說:“陳勁,我們像那個。”
陳勁看了眼,沒再說話。
下山後上了計程車,陳勁摸了摸林菀的頭,還好沒燒,於是讓司機去最近的三甲醫院。一路倒還順利,沒有耽擱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醫大附屬醫院。急診室的醫生先檢查了林菀的傷勢,說處理的還算及時,毒素沒有大面積擴散,給她開了一瓶抗蝮蛇毒血清。
然後抬頭看到陳勁嚇了一跳似的問:“你沒事吧?也被毒蛇咬了?”
林菀回頭一看,這才發現陳勁嘴唇發紫,臉色也很不正常,剛才一路上她都沒注意到,趕緊對醫生說:“他給我吸。毒了。”
醫生一愣,然後邊給陳勁檢查邊批評:“口腔粘膜都破了還敢給人家吸。毒?你這是英勇還是無知啊?春天的蛇毒性最大了……”
林菀在一旁聽得不能言語,眼神複雜的看向身邊的男人,陳勁則是無所謂的答:“忘了。”
醫生恨鐵不成鋼的嘆了聲,問:“有什麼感覺?”
“嘴裡有點麻,肚子有點疼。”
“還有沒?”
“胸口有點悶。”
醫生拿筆刷刷的開藥單,嘴裡繼續數落:“你們今天這是運氣好,這要是遇上毒性再大一點兒的蛇,就不是這樣了,就你,休克都是輕的,絕對有生命危險。”
護士先給他們做了皮試,然後打了血清同時還打了一針破傷風抗毒素,並讓他們在輸液室觀察半小時。陳勁情況特殊,還開了幾盒口服藥,他現在已經沒了剛才的輕快勁兒了,靠在椅背上半閉著眼睛有點發蔫。
林菀給他接了熱水,用兩隻紙杯倒了倒,然後遞到他手上,陳勁虛弱的衝她笑笑說謝謝。
林菀看他這可憐樣子有些於心不忍,幫他把藥片倒出來,等他吃完藥她不放心的問:“要不要再找個醫生確診一下?你不是認識人多嗎?別耽誤了。”
陳勁像是沒聽懂她說什麼似的,抬起眼皮深深的凝視了她好一會兒,才淡淡的開口:“我不想搞特殊化。”
林菀切了一聲。
陳勁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