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洐君見他吃完,突然伸手,火焰抬眸,就見著一彩色的糖紙遞了過來。
正是他下午想吃,卻沒吃成的那種水果糖。
火焰不免有些不好意思,拿過糖道:「師尊,下午弟子」
玉洐君:「無妨。」
絲毫都沒有要批評他的意思。
火焰剝了糖衣含進嘴裡,只覺得甜絲絲的氣息蔓延,壓下剛剛吃的油膩味道,心下心情更好,笑道:「謝謝師尊。」
玉洐君抬起眼,突然問他:「味道如何?」
火焰嗜甜如命,點頭道:「甚好。」
玉洐君又問:「那是水果糖好吃?還是蓮子羹?」
火焰一笑,想了想才道:「自然是蓮子羹。」
他對那一碗熱騰騰的蓮子羹,彷彿是有初戀般的情節。
稍歇息片刻,兩人去書房。
一盞琉璃夜明燈,一人在看軸卷,一人練字,靜謐安然。
火焰從空閒中抽神,托腮望向玉洐君,這人解了外衣,只著一身雪緞白衣,沒了在外的端莊嚴肅。燈光下託書的手瓷白纖細,不及盈盈一握,連身影都像是十分單薄。
「吟之,怎麼了?」
玉洐君輕聲開口,目光仍投在書上。
火焰從瞎想中抽身,收回視線:「無事」
玉洐君放下書,走了過來,問道:「是不是乏了?」
火焰:「還未。」
他看了一眼字帖,像是輕輕嘆了口氣,淡淡道:「我來教你。」
「啊?」
不等火焰反應過來,他已欺身過來,從背後握住了火焰拿毛筆的手,火焰只覺得手掌被一溫涼的柔軟所覆,那瓷白修長的骨節,險些晃花了他的眼,明明那麼低的體溫,他卻覺得燙人。
心跳快了兩分。
「專心些。」玉洐君的氣息,彷彿就在他耳側。
握著他的狼嚎筆緩緩移動,排頭上跳出一行雅正精緻的小楷。
玉洐君的字如其人,一筆一畫,都是挺拔端正的。
火焰覺得,他的字甚至比標準的字帖還要好看。
玉洐君放開手,又側目道:「下筆要專心,筆鋒要挺,收勢要穩,婉轉有餘。」
火焰點頭:「謹記師尊教誨。」
玉洐君:「你再寫兩個我看看。」
「好。」
兩人一燈,伏案在一處,書案前裊裊薰香,夜色也越來越沉。
外面的雪浪隨著微風,捲起一陣細細的花瓣,落進了窗前,像是在下雪。
日子像流水一樣的飛梭過去,一轉眼,已經過去月餘。
火焰也慢慢適應了北海宮中的生活,閒暇時與玉洐君一同練字看書,白日泡在學堂,對著成素先生大眼瞪小眼。
他天性活潑好動,一向寂靜的北海宮中有了他熱鬧了不少,他走上躥下,終於將海宮中的路線摸了個大概,不至於再迷路。
今日是沐休,他不必去學堂。
跟玉洐君用過早膳,他便一個人晃悠出了月漣殿。
他腰間配有玉洐君親傳宮鈴,無人敢攔。
年紀雖小,但地位超然,不少門生弟子,見了他還得停下來行禮。
「姐姐,這是趕著上哪兒去?」火焰笑嘻嘻撿了盤裡的果子,扔在空中拋著玩。
侍女一笑:「小公子今日起的早。」
火焰啃了一口桃子,嫌不夠甜,又扔了回去。
「能不早嗎?師尊一大早就出門了。」
他也被迫起來陪著吃早膳。
北玉洐現在似乎是習慣了跟自己一起吃飯,一頓不陪都不行。
火焰今早被拉起來的時候,真是想給當初信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