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北玉洐恩了一聲。
南厭離:「不過嘛,他本就不是池中之物,自然是比旁人要優越許多,但若是他想再進一步可就難了。」
北玉洐抬眼,問道:「為何?」
南厭離笑道:「恐生心魔。」
一瞬間,玉洐君聯想到怪俠烈章。
北玉洐沉思片刻,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南厭離:「沒什麼大問題,他本就是九尾之後,恢復能力極強,若不是傷到根基也不需要醫治,等他醒後,再給他制些調息的丹藥,慢慢養著便好。」
北玉洐想了想道:「那就好,我這便再去採些仙草」
南厭離嗤笑:「你對他也是真上心。」
北玉洐看著還在昏睡的火焰,有些猶豫要不要先走。
南厭離淡淡道:「放心吧,貧道早已承諾過不傷他性命,起碼現在,不會掐死他的。」
玉洐君點頭離去。
北凝初無聊的喝完了一整壺茶,問堇年,「你說那小畜生什麼時候醒?」
堇年笑笑,搖頭道:「不知,不過已經睡三天了,想必快了。」
「宮主讓我守在門外,等小師弟醒,二宮主還是耐心些吧。」
「砰——」的一聲巨響。
上好的湘妃木門突然從裡面被人大力踹開。
一個懶洋洋聲音飄出:「可憋死本尊了。」
先踏出一雙繡著焰紋的精緻黑靴,往上是張揚鮮艷的硃色衣袍,鬆鬆垮垮,極為慵懶隨意。
火焰伸出一隻手,有些煩躁地支著半邊頭顱,銀髮飛揚,被抓得微亂,面上帶著淡淡的不悅。
色如春曉之桃花,天然一段風韻,彷彿全在系在了他的眉梢。
北凝初楞了楞,半響喃喃道:「這小畜生,如今竟長這麼好看?」
堇年也看傻了,有點不敢相信這是北海宮裡那個乖巧可愛的小師弟。
火焰伸了個懶腰,不羈一笑,眼角淚痣堪比艷麗春色,懶懶勾唇道:「怎麼?不認得本尊了。」
堇年頓了頓,愣道:「小師不不對焰尊主?」
他那裡還敢再叫他小師弟,如今這個男人,看身量竟是比宮主還要高上幾分。
火焰點頭,甩了甩衣擺,「正是本尊,剛剛恢復真身,還有點不習慣。」頓了頓又問道:「北玉洐呢?」
北凝初反應過來,隨即冷哼一聲,在她眼裡,就算火焰的皮囊再怎麼好看,都是左右不順眼,「你怎敢直呼我兄長名諱?」
火焰此刻心情大好,不跟她計較,眉眼彎彎一笑,道:「說的也是,直呼其名確實不妥。」
北凝初冷笑:「你知道就好。」
火焰桃花眼一挑,風情萬種道:「那以後我就叫他月兒。」
北凝初:「什麼?」
火焰重複了一遍:「月兒。」
這是北玉洐的單字,非十分親近之人豈能如此稱呼?
北凝初一怔,隨即崩潰大喊:「殺千刀的你敢?!」
火焰一搖桃夭,笑道:「我有什麼不敢的。」說完他視線一斜,笑眯眯繼續道:「月兒在哪兒?」
堇年怕他們兩個又幹架,連忙勸道:「焰尊主宮主去後山給你採草藥了。」
火焰一笑:「那我去尋他。」
他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見北玉洐。
北玉洐穿著簡單的白衣,身後是個竹背簍,乍一看去像是誤入了田野的書生,他握著割風刃,後背已經割了滿滿一兜仙草,估摸著差不多了,將最後一株仙草放進背簍,卻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
微風拂面,落下數不清的楓葉紅遮擋視線。
這一刻,他莫名有些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