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黑暗。
沉沉倒下,陷入昏沉前,火焰腦海里浮現出最後畫面,是第一次在北海雪月宮單獨見北玉洐的情景。
那時,他誤闖了隱月殿結界,引得北玉洐前來,雪浪樹下花瓣纏繞,月色都比不上藍眸間一抹亮。
北玉洐也是這樣說,「我送你回去。」
☆、東絕罪之戰
畫面一轉。
這次是在一個屋子裡。
視線所及太矮,火焰彷彿是躲在一個櫃子裡,試著抬手,想推開櫃門出去,然而身體卻完全不受控制。
他這時才確認,靈魂確實是被禁錮在這個身體裡,完全不能動彈,甚至此刻縮在這個殼子裡,他痛的眉頭緊蹙,身體卻連一絲表情都不曾有。
心頭一顫。
傳來門扉被推開的聲音。
身體不受控制的看過去,既而火焰瞳孔猛然一縮,
居然是
白祁。
此時的白祁跟之前在九京見到的不太一樣,他顯然更年輕,緞面雲紋袍,眉目英俊,眸色間卻透露著鋒利,細看他的表情甚至有些陰鷙,跟之前那種帝王高高在上的慵懶之感完全不同。
這是誤入了什麼幻境?
火焰忍著胸口劇痛,勉強穩下心神,環顧四周,想看清楚這是在哪裡。
然而下一刻——
他卻再也冷靜不下來了。
視線裡又進來了一個人。
這是個生的極美的女人,鎏金素裙裹著窈窕的身段,肩若削成腰若約素,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倭墮髻斜插鏤空金簪,紫玉流蘇灑在青絲上,秀靨艷比花嬌的美人尖,唇若如含朱丹。
這樣美人要是笑起來,怕是六宮粉黛無顏色。
然而火焰此刻卻沒心情欣賞她的美貌。
因為這個女人,正是他的阿孃。
九尾妖花。
白祁見她進來,狹長的桃眼輕輕一挑,灰濛濛的金眸彷彿瞬間有了生氣,他勾唇輕輕喊道:「暮兒。」
九尾妖花腳步一頓,像是被驚到,繼而臉色不善,蹙眉道:「你為何在這兒?」
白祁站起身,渡了兩步,姿態閒散的像在自家花園散步,反問道:「我為何不能在這兒?」
他不等九尾妖花答話,又自顧自的說道:「今日眾仙門齊聚東絕商討罪之戰,我身為天帝,自然有資格入這焰城中。」
這裡居然是兩萬年前?!
白祁神色之間有些狂喜,「曉暮,你不想看見我嗎?」
火焰瞪大了眼。
曉暮?
他居然叫她曉暮!
是了,她阿孃過世太早,知道她字的人少之又少,可是北玉洐香囊袋繡著的字,曉暮居然指的是九尾妖花?!
九尾妖花微微後退,冷冷道:「可笑,你也知道你如今是天帝,堂堂天帝來我一介婦人的房裡成何體統?還請帝君快些離開。」
白祁愣了一瞬,突然間笑的大聲:「離開?我要去哪裡?暮兒,你還想躲我到哪裡去?」
金瞳染了紅,像是被激怒的野獸。
白祁猛的靠近她,神色癲狂,「你說我成何體統?哦?說的也是,我來想想,本座如今該如何稱呼你?東絕的女主人,或者是焰城主夫人?」
「曉暮,本座如今要如何稱呼你?啊?!」
猛然提高聲音,白祁再沒往日端正的帝君模樣,反而像個咬牙切齒的瘋子。
「夠了!我已經不叫這個名字很久了,我現在是妖,早在被誅仙台上扔下來那一刻曉暮就死了,你說的對,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焰城的女主人,焰城主夫人!」
九尾妖花美目含怒,冷然道:「白祁,你我之間早已經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