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的一聲利刃埋入血肉的聲音,火焰胸口一痛,低頭一看,竟是一把劍從後胸插了進來。
火焰痛的狠狠一抽氣,問道:「幻冰?」
幻冰神劍,這把讚譽為三界第一美劍,是玉洐君的佩劍。
很早之前,火焰曾因為折念假意拜入北海族下,拜玉洐君為師,那時他就愛極了這把神劍,經常抱著它把玩一整個晚上。
就是一把這樣火焰如此熟悉的劍,居然就這樣捅了他。
劍似乎已經不是當年的劍了,那麼人呢?
火焰壓下嘴角的腥甜,啞聲道:「你想殺我?」
說著竟是不顧疼痛,徒手捏住那劍,又朝著自己遞了幾分,鮮血染在紅色輕裘上,更襯的鮮艷欲滴。
火焰勾唇,展顏一笑:「來,再用力點。」
玉洐君眼裡好似有萬千星光破碎,那雙瑩白的手竟是開始微微發抖,再捏不住那幻冰,只好「鐺」的一聲掉在地上。
他額頭冷汗密佈,似是如夢初醒剛剛自己做了什麼,恍惚道:「不不是我怎麼可能會」
是啊,玉洐君怎麼會殺他呢?
那可是他的北玉洐,他的心中月。
這個人曾在惡羅暗河邊上對他說:「本君會護你,平安喜樂,千秋無憂。」
這個人曾在南廬仙山,緊緊的抱著他的皮毛本相,告訴他不要怕。
這個人曾在北海雪月宮裡,陪他挑燈夜讀,做一碗甜甜的蓮子羹,同塌而棲。
這個人曾在陵王郡活屍圍城時,獨戰屍群,因為看他受傷而擔驚受怕一整晚。
這個人曾在東絕山上送他一汪清泉,還有那冷冽寒潭裡的溫柔觸感。
火焰閉了眼,胸口彷彿已經不是那麼痛了,但腦子像是被大浪拍過了一般,發漲到像是要他疼出眼淚。
也是這個人
曾對著他聲嘶力竭的吼道:「天命難違,你為何非要逆天而行!」
也是他,曾在浮羅仙宮,棄他而去。狠聲直言,讓他這輩子莫要痴心妄想。
也是他,囚禁他在三千海宮裡,冷汗淋漓的,傷痕遍佈,低聲說:
「吟之,我也不想,我不想我保證不痛。」
「取了丹我就能放你出去了,很快的,不要怕」
火焰睜開眼,又笑:「那你跟不跟我走?」
跟不跟他走?
玉洐君居然一時不敢回答。
腦海中翻天覆地的絞的他呼吸困難,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眼前只剩下那染血的雙手,燙的他三魂六魄都想連連尖叫!
那可是火吟之的血啊,那是他放在心尖上藏了兩萬多年的人啊!
我怎麼能傷他呢?!
火焰見他仍是不語,瘋狂的掐住他的脖子,此刻他呼吸急促,幾乎冷汗淋漓道:
「還是不走嗎?就這麼厭惡我嗎?」
厭惡到要用結婚這種方式來逃脫他!
玉洐君連連搖頭:「不不是」
他非是不想,非是不願,而是不能!
然而未等他解釋,火焰的周身開始溢位陰森森的魔氣。
那是九尾的妖血!
火焰本是半妖體質,此刻他身心雙重受傷,神識已是達到癲狂極點,再壓制不住那妖血,體內的妖血已然開始暴走!
玉洐君反應過來,猛然一震,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要伸手去抱他。
不,不能顯出本相。
不能讓這些人看見他,不能妖魔化,更不能讓別人知道他是九尾之後。
然而玉洐君一動,火焰就以為他想逃脫,他緊緊的禁錮住北玉洐,狠聲道:「別妄想逃。」
重瞳發紅,爆出洶湧的靈力,五指長出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