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掙扎著想起來殺了這個白眼狼,火焰卻一腳又猛踹過來,手肘制住楚辭的肩胛,打的拳拳不留情面。
「我他嗎都說了不慣著你,你還上臉了?」
楚辭倔著脖子想回揍過去,又被火焰輕易壓了回去,「還想還手打我?你打的過我嗎?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我讓你一隻手你都不行。」
「已經過去一萬年了,南厭離死了,死了……操,你聽清楚了嗎?你要是過不去這個坎,你趕緊也搞個形神俱滅下去陪他,你做不到,你得活著,你就他嗎給老子好好活著!」
兩人越打越兇,把屋子裡一切能砸的都砸了,辭楚連忙拉了北玉洐出去避開,站到院子裡,一直等到日暮時分,屋子裡怒罵聲,碎片聲,還有打鬥的聲音才漸漸停下來。
然後就是一聲歇斯底里,響徹天際的痛哭。
是楚辭的哭聲……
楚辭是驕傲的,他這些年渾渾噩噩的像是活在夢中,除了南厭離走的那一天,辭楚沒聽見他哭過,甚至沒見過他臉上還有什麼多餘的表情。
如今聽著楚辭這樣一聲又一聲的痛哭,那樣的痛苦,那樣的決絕,他卻覺得心口像是有一塊大石頭落了下來,這麼多年積壓的陰暗情緒,終於這樣坦白又裸露的,用最直接的方式發洩了出來。
北玉洐站在他旁邊,示意他寬心,安慰道:「會好起來的。」
辭楚笑了笑,緩了緩神後抹了把臉,「沒想到焰尊主會這樣……他真的是個很特別的人。」
夕陽在緩慢的西沉,日暮時分的景色很美,多年前北玉洐也經常和南厭離在山崖頂端,在這樣的景色下,對棋飲茶,沐浴暮色。
北玉洐看著辭楚,他們兩這樣站著,外形與從前無甚分別,而說到底,兩個人都已經不一樣了。
北玉洐從未有這樣的一刻,這樣的,思念南厭離。
「我們都把楚辭當成了易碎的瓷器。」
北玉洐緩慢的說:「可是我們忘了,他是南厭離養大的孩子,南厭離曾是三界裡最堅韌的脊樑,撐起了一個時代的和平,楚辭又怎麼會那麼差呢?」
「所有人都覺得楚辭接受不了南厭離的死去,潛移默化裡,他也不相信自己可以渡過這個難關,也不願意走出來。只有火焰還把他當成從前的楚辭。」
辭楚沉默了一會兒,接著說:「這些年,我雖然擔心他,卻勸也不敢勸,甚至連面都不敢在他面前露。」
也許是時間過得太久,又也許是世事變遷的太快,所有人都忘了楚辭當年是怎樣意氣風發的鬼王殿下,他風情萬種,談笑間便可殺人於無形之中。
所以,南厭離才敢這樣放心的走。
所以楚辭,終有天還是能撿起他失去的一切。
☆、我好愛你啊
今晚正好是滿月,猩紅微光透著天幕,惡羅裡沒有日月,卻別有一番綺麗的美,映著殿頂上對飲的兩個人。
火焰有些醉了,他好些年不喝酒,酒量早已經趕不上楚辭。英俊眉目半隱在陰影中,酒水順著漂亮的輪廓線條埋入裡衣,唇色也泛著紅。
楚辭眯著眼,聲音有些含糊:「雖然老子打不過你,可是喝酒,你還是贏不了我。」
火焰暢快的笑了兩聲,眉尾輕抬,「你也就這點出息了。」
「你還是去陪北玉洐吧。」楚辭整個人放鬆的朝著身後殿簷一躺,懶散的屈起腿,「本以為好些年不見,你我的兄弟情分還是在的,現在只覺得跟你在一起,沒意思的緊。」
火焰聽了這話也不惱火,他微微附身過去,衣袖的濃重陰影籠罩在楚辭臉上,兩人對視間,他笑道:「如此,我特意給你帶的折念花看來你也不稀的要了。」
楚辭怔然一瞬,猛然坐起抓緊了他的胳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