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兩人都起的晚,好在惡羅裡無日月,不看時辰也看不出昨晚到底荒唐了多久。
北玉洐被火焰抱在懷裡穿衣服,後者正專心致志的給他扣著最後一顆雲紋扣,他便伸出腳尖搖晃著去勾地上的鞋,結果一不小心踩到大理石板,被冰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火焰抬眸,急忙去握住他的腳心,熾熱溫度順著骨節修長的大掌傳上來,玉色中泛起了紅,綺麗的晃眼。
「讓你別動了,」火焰親了親他的鼻尖,「凍到腳怎麼辦?」
北玉洐只覺得身上那裡都熱,領口也被扣的一絲縫隙不剩,「我不能自己穿嗎?」
火焰做這些事倒是越來越順手了,給他把鞋穿好,抱著人站起來,「不能,你最好什麼也不會,讓我伺候你。」
他說著朝前走了兩步,星眸裡染著點點笑意,「這就伺候你吃飯去。」
兩人用完膳,這就準備離開惡羅了。
楚辭的精神看著仍然不太好,但總算願意搭理人了,也不再封閉在屋子裡,能這樣已經很不錯,其餘的一時也急不來,要交給時間。
火焰和北玉洐打算先去趟天族,之後便快到北海的祈月節,要回雪月宮住一段時間。九天仙京自然不能騎著馬走著去,兩人用瞬息之術到了九京城外,先前大戰過後九京城也是破損不堪,不過好在一萬年過去,已經修繕的更加繁華,只是有好些地方和以前不一樣了。
火焰帶著北玉洐,自然也不著急,慢悠悠朝著龍城的方向一路閒逛。
誰知剛進了九京城不久,前方突然迎來一排聲勢浩大的儀仗,八匹威風的駿馬拉著豪華的金馬車,後面還跟著不少衣著華麗的宮侍。
為首正是昔日的監國寺掌香首,申公公。
這老太監迎上來行了一個禮,笑的別有意味,「焰尊主和月公子安好,帝君有請。」
「龍吳怎知我要來?」火焰勾起個漫不經心的笑,上挑眼尾裡卻帶著凌厲,「怎麼?找人監視著我?」
他直呼帝君的稱謂本是大不敬,可如今的東絕地位今非昔比,天族能不能站穩腳跟還要看火焰的臉色。
申公公面不改色的笑道:「豈敢?只是如今九京城戒嚴,您和月公子一進來就被守城的稟告了,老奴生怕伺候不周,這才迎了出來,焰尊主勿要見怪。」
「好說。」火焰率先踏上儀仗的豪華馬車,對著北玉洐伸手道:「月兒,上來。」
北玉洐握住了他的手,兩人坐進馬車內,儀仗一路聲勢浩大的朝著龍城方向而去,引來不少人探究的目光。
北玉洐把布簾放下來,遮住外頭的風景,淡淡說:「龍二殿下倒是有顆玲瓏心。」
在九京城內用如此大的禮迎接火焰,等於側面的昭告了天下,天族與東絕摒棄前嫌,感情甚好。
「如今不該再叫他龍二殿下了,」火焰倒了一杯茶,貼了貼溫度後給北玉洐遞過去,彷彿忘了剛剛還直呼帝君名諱的人是他。
「好歹也是三界帝君。」
龍吳登上帝位,是意外,是被火焰推上去的。
前程往事已經成為過眼雲煙,火焰不想再計較,他可以庇護龍吳,可以幫龍吳穩固三界帝君的地位,可龍吳心裡到底怎麼想的,龍吳是否會成為第二個白祁,火焰不知道。
雖然不知道,但東絕,北海,所有在火焰眼裡重要的人和事他都要護著,不管是誰都別想在他面前翻出浪花。
自奇格開闢以來,除了帝君,不可有儀仗入龍城,然而馬車直到浮羅仙宮才停下,龍吳居然還帶著一些仙官親自迎在宮門口,簡直是無上殊榮了。
火焰牽著北玉洐走過去,兩人行禮道:「拜見帝君。」
龍吳的樣貌沒什麼大的改變,神色間卻已然褪去了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