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間囚禁火焰的宮殿,裡面一片狼藉,自從火焰逃出去,這裡便再沒有任何人來過,北玉洐更是提都不想提。
火焰將人籠罩在自己的氣息裡,放緩了聲音安撫他,「我知道你害怕這裡,可是我還是想帶你來這裡。」
「我想解開你心裡最後的死結,我們還要在一起很久,我不想你疼,更不要你怕了。」
北玉洐的身體發著顫,這些年,火焰不在,他一個人沉默著踽踽獨行,這段回憶像是插在他心口的一把尖刀,每每想到都割得他痛不欲生。
那時火焰眼裡的恨意幾乎要將他燒穿。
他說……北玉洐你也配喜歡我。
他說……北玉洐你真讓我噁心。
還有那一句,我們以後橋歸橋,路歸路,我再也不想見你。
那是北玉洐最絕望的一天,他像是被這些話捅死,割碎,也恨不得馬上就去死了。
忘不掉,怎麼樣也忘不掉,不管過多久,只要輕輕一想,他仍然能疼到呼吸都慢了半拍。
火焰抱起北玉洐,扣著細腰將人放在破碎的寒冰軟榻,輕撫他僵硬的背部,「月兒,我一定沒跟你說過,我在東絕焰城見你的第一面我就喜歡你。」
那時的北玉洐還是個少年,火焰只是個小孩,不懂情愛,卻第一眼就覺得這人特別,特別好,特別喜歡,特別想要。
明明是個霸道蠻橫的小閻王,卻第一次見面就給了北玉洐他最喜歡的香囊。
火焰吻著他的側頸,氣息滾燙,「我那天……說的話都是假的,我怎麼可能會恨你,那不能稱作是恨,那時我知道真相後滿心都是落差,不能理解你為什麼要隱瞞,我現在理解了。月兒,我愛你。」
大殿裡是一片沉寂的黑色,北玉洐的靈魂彷彿也隨著這句話跟著顫了顫,藏在陰影裡的臉滑下水痕。
「我很後悔那時跟你說的那些話,但我已經說出口,再也收不回來了。」火焰吻著他的眼睛,溫柔至極。
這是火焰回來這麼久以來,他們第一次提到以前的話題,其實火焰並沒有刻意的避諱過,他不是這樣的性格,他直率,敢愛敢恨,更無所謂畏懼。他說過要復仇要讓天族人血債血償,便是山崩地裂都不能改變他分毫,可他既然說了要原諒,說了要放下,他愛北玉洐,便是一往無前,永不退縮。
但是北玉洐不敢,他很逃避,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他總是在試圖逃避那些他改變不了無能為力的事實,然後陷入一個圈子,他內心過不去,也不可能過去,在死角里把自己牢牢捆緊。
現在火焰牽著他,逼迫他,來直視他內心的傷疤。
「我知道你忘不掉了,可是沒關係,你可以記著一些別的,把今天我對你說的話記住。你沒有做錯什麼,那些事都不是你造成的,我對你說過的那些傷人的話通通不作數,我要向你道歉,並且我要向你表達,我很愛你。」
已逝去的歲月像是流沙,誰都沒有辦法改變。
可火焰不在乎,他內心太過強大,錯了就是錯了,他不會去計較不會去糾結,他擔的起天下人的謾罵,可他捨不得北玉洐心疼,至少不要因為他心疼,希望北玉洐想起這裡的時候,不單單只有黑暗。
北玉洐忍不住伸手圈住他的脖頸,那時候兩人在黑暗裡將彼此咬的遍體鱗傷,現在的兩人溫柔又纏綿的輕輕接吻。
北玉洐眼眶溫潤,垂下來的髮絲像是一段月光,聲音軟如水,「我不後悔。」
火焰俯下身,掌著他的後腦,讓他仰頭接吻時不再這麼吃力,從喉嚨裡低低發出音節:「嗯?」
北玉洐揚起的纖細脖頸在黑暗裡泛著淡淡螢光,朦朧似霜,「你那時問我。」
他第一次有點兇,把火焰的嘴角都咬疼了,自己說話卻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