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打鬥的傷口,在冰冷的雨水澆灌下越來越疼,鮮血染紅了白袍,刺目的緊。
樓澈眉間緊蹙,擔憂道:「你可一定不能死。」
「你活著,更多人才能活著,焰尊主才不至於入魔!」
北玉洐已經神志不清,在樓澈背後,貼著他的耳背喃喃:「軍旗……」
「軍旗給我……」
樓澈怒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惦記著軍旗,你有命活著再說吧。」
終於尋到一個躲雨的山洞。
樓澈將一路走來的痕跡遮蓋,又在門口拉上天蠶絲,這才去看北玉洐。
這人在發燒,並且冷的發抖。
樓澈找到幾塊乾硬的樹枝,勉強點了個小小的火把。
「這可不是我要佔你便宜啊。」樓澈一邊解釋一邊將北玉洐的外衣解開,掛起烤火,裡面的衣服也被打濕,但樓澈不敢再動他了。
北玉洐又咳血了。
好在乾坤袋裡有一瓶傷藥,樓澈草草的給他止了血,又把傷藥全餵給他。
等到外衣半乾,這人還在燒,樓澈將兩個人的外衣的都裹在了北玉洐身上,又將火堆升的旺了些,山間溫度低,也不知道北玉洐能不能熬過去。
做完這些,他終於是耗盡了精力,身後還有殺手,他也不敢睡得太沉,只靠在一邊迷迷糊糊的打盹。
天快亮了……
樓澈睜開眼。
他好像只睡了半盞茶,驚醒他的是殺意。
好重的殺意。
外面還是淅淅瀝瀝的雨,有腳步的聲音。
樓澈屏息,下意識摸了一塊岩石在手中自保,正緊張中,看到一雙黑靴踏進這昏暗的山洞裡。
繡著精緻的焰紋。
是火焰君。
樓澈精神一鬆,還好不是殺手。
然後他這口氣還沒放下去,整個人就被靈力狠狠一擊,撞到了巖壁上,這一下簡直比剛剛被殺手踢得還疼,馬上就狠吐出一口鮮血!
火焰周身都散發著寒氣,他似乎是找了很久才找到這裡,披風已經在滴水,眉目間滿是陰鷙。
暗衛跟著進來,很快包圍了這裡。
火焰抬眸,金瞳沉沉,「樓澈你好大的膽子。」
「」
樓澈強打起精神,解釋道:「焰尊主,誤會!不是我帶月公子出來的,我今晚出來取旗,是月公子來找我的,我們林中遇到了殺手」
他必須解釋清楚,不然必死無疑。
火焰兩三步走到北玉洐面前,蹙著眉將樓澈的外衣扔進火堆,火星四散飛濺,猛然暴漲,顯然這人已經怒極。
他將手貼到北玉洐額間,發現這人燒的厲害。
火焰:「拖出去宰了。」
「??」
暗衛手持尖刀,上來就準備逮人,樓澈只愣了一瞬就被壓住,電石火光間,他飛快喊道:「別殺我——」
「焰尊主,真不是我派的殺手,我哪裡有那個本事!」
「月公子!!您起來啊!!我要死了,您起來幫我說句話啊??」
火焰蹙眉,剛想開口,北玉洐被吵醒,他緩了一瞬,看清火焰陰鷙的臉色和劇烈掙扎的樓澈,緩緩道:「別殺他」
火焰狠捏著他的下巴,聲音陰冷:「你找他幹什麼?」
北玉洐咳了兩聲,並不言語。
火焰回頭對暗衛道:「聽不懂?」
暗衛一愣,連忙又夾著樓澈朝洞口拖,樓澈又撕心裂肺的喊起來:「殺人啊,救命啊——!!」
北玉洐急的咳出了一口血,火焰怒道:「把他嘴給我堵上。」
「別殺他,是我,是我知道他今晚上要去取軍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