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能聽到幾聲屋裡說話的音調稍微拔高了一點,但是至於到底說了些什麼,她也沒聽到。
白婉婷走進來之後才發現原本她擺在言恆澈床頭的雞湯已經喝掉大半了。
她的眼神不由得閃了閃。
「阿澈,林蘇是怎麼說的?難道她真的和許家大少爺有什麼不成?其實這個事也怪不得他,你現在腰椎受傷躺在床上動也不能動,就算是動手術,能不能好起來也還是另說,要是手術不成功,這輩子可就攤在床上了,到時候肯定是公司動盪,你又她會給自己另謀出路也是人之常情。」
言恆澈本來就不太舒服的內心聽到白婉婷這些話,更是覺得像是有一顆大石頭壓在他的胸口一般難受。
他閉上眼睛悶悶的開口:「好了,我累了,我想睡一會,你別說了。」
白婉婷卻並沒有閉上嘴巴,她非但沒有就此就不說了,反而是棲身蹲在了言恆澈的身邊,故作溫柔的抓住了言恆澈的手,她將言恆澈的手貼到自己的臉上,柔聲細語的說道:「我知道你一直是個驕傲的人,如今落到這種境地你心裡一定不好受,不過沒關係的,不管你將來變成什麼樣子,就算是手術失敗你這輩子都要躺在病床上起不來了,我也還是會一直守在你身邊的。我和樂樂,一直都陪著你。」
言恆澈閉著眼睛淡淡的「嗯」了一聲。
白婉婷面上滿是對言恆澈的心疼,心裡卻略過一絲狂喜。
她就知道,哪怕是言恆澈這樣強勢驕傲的男人,也不可能任何時候都是堅強的,誰遇到這樣的情況內心不脆弱。
她這麼一踩一拉,言恆澈雖然嘴上不說什麼,但是內心一定會因此覺得溫暖,綁架這件事在她們中間產生的嫌隙自然就能被抹平一些。
不過這麼簡單的三言兩語到底是無法直接抹平她和言恆澈之間的隔閡。
看來還需要在別的地方下下功夫。
這邊,許默推著林蘇回病房。兩個人乾脆對坐著聊天。
「那個白婉婷倒真是個厲害角色。」許默說這個話的時候,神情有些沉重。
雖然有邪不勝正這句話,然而在現實中,卻都是善良的人玩不過惡毒的人。
許默擔心這樣下去,林蘇早晚要在白婉婷的身邊吃虧。
林蘇自然也知道,白婉婷在言恆澈心目當中的位置也不是一日之功,她早早的就在言恆澈的心裡建立了善良體貼的形象,人的潛意識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言恆澈的潛意識裡,就是相信白婉婷的。
所以,白婉婷怎麼往她的頭上潑髒水都可以。
而她說再多的話至多也只能為自己辯解兩句。
至於白婉婷,她也只能透過暗示和點到為止稍微試探一下言恆澈的態度,一旦說多了,言恆澈怕是還會以為是她對白婉婷別有用心,那就不妙了。
很多事情,還是眼見為實。
林蘇這幾天都在考慮這件事情。
此時總算是有了一個還算是完整的計劃,不過這個計劃的關鍵人物,還是那個喪心病狂的孫董事。
林蘇抬頭問許默:「孫董事他們那幫人怎麼樣了?還活著嗎?」
提起孫董事,許默的眼神也變的沉沉的。
「那個老傢伙,一早在礦道裡面埋下了,我本來都已經把他帶去的人制服了,本以為可以直接將你們從礦道裡面給救出來。沒想到他竟然直接引爆了,要和你們一起同歸於盡。死了也是活該。」
「他死了?」林蘇心裡咯噔一下。
孫董事可是她揭穿白婉婷惡毒嘴臉很重要的人物,孫董事要是死了,白婉婷這惡毒的嘴臉一時半會還真沒辦法掀開個口子。
只要她在言恆澈的面前不露出馬腳,她就沒辦法將言恆澈對白婉婷的信任敲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