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默是一個有玲瓏心思的人,立刻就捕捉到了。
「怎麼了?是有什麼煩心事要和我說?」
林蘇低下頭,被發現了。
許默微笑,他長相干淨,笑起來也如同流風迴雪一般好看,眼神溫柔而平靜,說出來的話卻透著絲絲委屈。
「到底是長大了,再也不是從前那個追在我屁股後面有什麼心事都和我說的小丫頭了。」
林蘇趕緊解釋。
「不是的!是我也不知道怎麼說。」
「那就想想再說。」
林蘇組織了一下語言,這才說道:「言恆澈把手裡林氏企業的股份給我了的事情,你知道嗎?」
許默握著方向盤的手一僵,轉而柔和的笑了:「我知道,林伯父一回家就發了好大的脾氣。不過這對你來說不是個好事嗎?林伯父霸佔林氏企業這麼多年,你難道就不想奪回來?」
林蘇咬了咬嘴唇。
「我想,尤其是現在,我更想,可是我不明白言恆澈為什麼要這樣做,那可是生蛋的母雞,他就這樣給我了。許默,你說他圖的是什麼。」
許默皺了皺眉頭。
「這個事情要從兩個方面去分析,往好了想,你是言恆澈的妻子,你們兩個是利益共同體,給你,你能在林氏企業掌權,如果發揮的好了,還能夠一舉奪回林氏企業的控制權,對你們夫妻二人是好事,但是如果往壞的方面去想,他並沒有把你當成利益共同體的話,那麼他把這些股份還給你,必然是有利可圖。」
林蘇轉頭看向窗外,內心複雜。
她也想言恆澈是將她看做是自己人,所以才將股份還給她。
可是現實一連串的打擊,讓她不敢那樣想。
她再也沒辦法從言恆澈哪裡獲得安全感了。
林蘇的聲音有些悶:「我的手裡還有言氏企業百分之十的股份,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把這百分之十的股份還給言恆澈。」
許默語氣依舊溫和:「結合上面的分析,如果言恆澈真的把你看成是自己人,你把言氏企業的股份還給他自然是無可厚非,可如果言恆澈從一開始盤算的就是這個,那你還給他,豈不是正中下懷?」
林蘇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髮。
「我當然知道,所以才一直在糾結,想要還給他,卻又不敢還給他。」
經歷的傷痛越多,她對現在所發生的一切就越是抱有懷疑的態度。
從前,她懷疑言恆澈和的白婉婷是一夥的,他們聯起手來想要她死。
現在,她漸漸覺得這一切其實都是白婉婷一手策劃的,言恆澈錯就錯在識人不清,相信偏袒白婉婷罷了,尤其是當言恆澈將股份還給她的那一刻,她怨他恨他的那顆心又開始動搖起來。
可她也擔心,這一切也還是表象,又是言恆澈和白婉婷故意給她設下的一個圈套。
她討厭這樣的感覺。
心就像一直懸在半空中一般,永遠也找不到一個落腳點。
想要對言恆澈死心,卻總是在最後關頭給她一點希望,想要相信他,卻又無法忽視他帶給她的種種傷害,林蘇有些迷茫了。
「你說的這些我都想過,我現在為難的就是想到了這些,不知道該如何決定了,我想聽到的不是分析,而是我該怎麼辦。」
許默最是善解人意。
他溫柔的給出了自己的建議:「不如這樣吧,你不是拜託我查一下樂樂和言恆澈的親子關係嗎?那不妨就耐心等等,如果樂樂不是言恆澈的親生兒子,那證明他犯下的錯還是可以原諒和挽回的,只是一時被白婉婷迷了心竅而已,如果樂樂和言恆澈真的是親生父子,那麼他,不值得。」
林蘇安靜下來。
好,那就再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