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月光越發輕柔,江水漸起盪漾,快船彷彿受到了神秘力量的影響,開始幸福的晃動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伏在劉備懷裡的小喬用手指輕輕在他胸膛上划著,幽幽的說:“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個放蕩的女人?”
“確實有點放蕩。”劉備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說實話,我沒想到你花招比我還多,剛才那個大劈叉……”
小喬嬌羞的捂住了他的嘴,滿臉羞紅的咬了他耳朵一口,劉備緊緊的摟住了她,輕輕摩挲著她光潔如玉的後背。
“我嫁過人,已是蒲柳之姿,”小喬忽然哽咽了起來,“你為什麼不早來找我?”
劉備嘆了口氣,“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這都是命。”
“恨不相逢未嫁時,恨不相逢未嫁時……”小喬喃喃唸誦著這句唐詩,眼淚如明珠般不停滾落。
劉備在她唇上吻了一下,“現在咱們終於重逢了,你,有什麼打算?”
小喬沉默了,她此刻的沉默讓劉備心裡一沉,隱隱感覺不妙。
“我十五歲就嫁給了周郎,天下人都說我前世修來的福氣,他也確實對我很好。”
劉備輕輕推開她,拎著酒罈起身,未著寸縷的走到船尾,抬頭看向天上的明月。
同樣未著寸縷的小喬追了過來,投入他懷中,泣不成聲的說:“恨不相逢未嫁時,你若有情,咱們來生再團聚,我發誓,來生我會一直等著你。”
劉備低頭看著月光下如同玉雕般美麗的小喬,她傷心欲絕的樣子讓他無比心痛。
他原本只是想享受一下這千古美人的滋味,沒想到此時此刻,美人在懷,竟然讓他肝腸寸斷。
是因為她的美貌嗎?還是因為她的溫柔,她的眼淚?
劉備分辨不清,他也懶得分辨,他只知道,不能和她廝守到老,將是他一輩子的遺憾。
他咬了咬牙,忽然大笑著摟緊了小喬,“好,咱們一言為定。此去南郡,還有十幾天路程,咱們就當作離別之旅了。”
接下來的日子裡,兩人泛舟江上,每天除了行船,就是歡愉恩愛,
劉備給小喬講了許多故事,小喬時而歡笑,時而流淚,每天夜裡,兩人都把船停泊在無人之處,相擁而眠。
這一天中午,兩人來到了榮成渡口。
他們在酒樓上暢飲一番,小喬捂著自己緋紅的臉龐咯咯笑著說:“我不能再喝了,喝醉了你又要欺負我了。”
劉備卻斟滿了兩杯酒,端起酒杯笑著說:“再喝一杯吧。”
小喬端起酒杯,滿臉嬌嗔的瞥了他一眼,“你就是想灌醉人家。”
劉備淡淡的說:“喝完這杯酒,咱們就該分別了。”
小喬愣住了,有些慌張的握住了他的手,“為什麼?離南郡還有三日水路呢。”
劉備勉強一笑,反握住了她的手輕輕摩挲著,“從這裡到南郡船隻密集,咱們再同舟,只怕會對你不利。而且,我,我怕自己會忍不住。”
小喬哭了,哽咽著追問,“你怕忍不住什麼?”
“我怕忍不住,捨不得放你走。”劉備深吸了口氣,把酒一飲而盡,然後深深的看著小喬的眼睛,“今生不見了,記得下輩子等我。”
說完他縱身從窗戶跳了出去,撒腿狂奔,轉眼就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
小喬撲到窗前,瘋狂的找尋著他的背影,然後撕心裂肺的痛哭起來。
五天後,劉備來到了建業。
前世他曾經幾次到過這座有輝煌歷史,也有刻骨銘心的傷痛的城市,此時他眼中的建業,雖然遠遠不如現代都市繁華,但確有一種令人窒息的美麗和格調。
他騎著馬沿著大街緩緩前行。
龐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