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回來;若是上天,就給我裝片雲;而要是登山,就捎點雪吧。最討厭什麼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了。雁過了,會留聲;人來過,就該留個痕。”
“那你怎麼不自己去?”
“我?我啊,回家騎白馬呀!”
景曉陽還是當年那個景曉陽,身高沒縮水,體重沒膨脹,三圍……都沒什麼變化呢,只是眉目沉穩了些,眼神安靜了些。每次闊別重逢,總會給一個大大的擁抱,抱得她氣都喘不上來,就像現在這樣。
使勁地嗅,使勁地吸,用力地抱緊,終於可以斷定氣息是那個色女的,終於可以斷定,那個色女在自己眼前了。
“你不是去找山姆大叔了?還回來做什麼!”
“不歡迎?那我走了。”
“你再不打招呼就亂跑試試!看我不打斷你狗腿!”
“跟誰學的?這麼粗俗了。那個‘氣質女王’果然水得很!”
“我家小懶,就是那條黑不溜秋的土狗,跑了幾天才回來,我一回家就聽見我媽說,‘你再不打招呼就亂跑試試!看我不打斷你狗腿!’”
屁股上突然著了一記巴掌,疼得林惜南眼淚都出來了。
“死丫頭!三天不捱打就要上房揭瓦了!這次非得好好收拾不可。”
“好,你留下來,想怎麼收拾隨你。”
“嗯,留下來,不跑啦。隔著個太平洋,想了你兩年了,受不了了。”
“可是我都快忘了你了。”
“知道你是個冷血的,趁你還沒忘,趕緊回來鴛夢重溫。”
“去!誰跟你鴛夢了!”
“怎麼?親也親過,抱也抱過,還同床共枕了,現在想賴賬?沒門兒!”
“我還親過阿星抱過阿星,和他同床共枕呢,你算什麼?”
“好意思說?忘了譚進知道你和那個小屁孩兒的事後發了多大火?好像差點就把你就地正法了吧?”
“……你還記得?”
“都在我腦子裡,和剛發生一個樣。”
“我也是,想忘都忘不了。”
……
第二十一章(下)
她和景曉陽的故事,很簡單,很普通,甚至有點小狗血。
大一的時候,景曉陽以捉弄她為樂事,惡作劇小動作不斷;大二的時候,把她拐去學法語,每週看兩天帥哥,美其名曰“改善伙食”,其實是想惹譚進修理她;大三的時候,拖著她在花花世界裡到處跑,不顧實習不顧學業,不過是為了讓她忘掉失敗的初戀;大四的時候,陪著她玩兒命地考證,專八證,高口證,國際英語教師資格證,教師資格證,甚至後來沒得考了,還去考託福。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走著,直到景曉陽突然消失的那一天。
沒有留言,手機空號,QQ換人……景曉陽一夜之間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畢業的時候,林惜南才輾轉得知她去了美國,offer早就拿到了,拖到最後一天才走。原因呢?原因,在她知道學校的那一刻就明朗了。陸清平,哦,就是那個送巧克力的小學弟去那裡進修醫術了。原來,風流色女的終結者,竟是在自己身邊轉了三年的那個小朋友,她,作為色女的死黨,竟然一無所察。白馬追逐夢想去了,色女,終於也追著白馬跑了。
景曉陽自認為重色輕友自毀誓言,就和她斷了聯絡,她卻是因為愧疚,連找尋都無顏。所以,倒不如兩兩相忘,一直到誰都裝不下去了,一直到景曉陽終於回頭找到她。
景曉陽站在房門口打量了一圈,朝林惜南撇撇嘴,沒好氣地說:
“你那堆證隨便拿兩個出去也不只這麼個地方吧?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躲起來很好玩兒?”
林惜南有些心虛,瞅她一眼,低聲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