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經過女生宿舍,我特意回頭,想看看之前那個白衣女孩還在不在,結果門口空空如也,難道是我之前看錯了?我心裡泛著嘀咕。
等我在回過神,發現一個熟悉的背影已經從教學樓裡走了出去,正往大門口去,我大聲喊:“老三——”我突然看見街對面站著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女孩,她頭髮有些凌亂,臉色慘白,毫無表情的看著我。
老三回過頭:“二哥,馬長臉讓我去二校區取點東西,你趕緊上去吧。”說著老三已經走到了校門口,正要過街,遠處那輛轎車正在高速的駛來,那個女孩卻又在我視線裡消失了。
“老三——你站在那別動,千萬別動——”聽我這麼一喊,老三頓時懵了,茫然在站在校門口看著我,那量車從他身旁急速開過,嚇了老三一跳,他大罵了一句:“媽的,會不會開車!”
見此情景,我終於舒了一口氣,“二哥,你什麼事啊?”老三回過神來問我。
“我……跟你一起去二校區,一會馬長臉問起來,就說我幫你去拿東西了。”我害怕他去的路上在遇到什麼意外,老三賊笑了一下。
一路上也沒出什麼事,回來又聽了馬長臉一個小時的大課,聽的我昏昏欲睡,那感覺彷彿又回到了平靜的學校,有著一種說不出的美好。
10點多終於下課了,老四先回了宿舍,我跟老三一起去吃飯,“老三,你要過街的時候看沒看見對面有個穿白衣服的女孩?”
“沒注意啊?”老三歪著腦袋想了半天,“忘了,怎麼的二哥,你相中人家姑娘啦?”他竊笑著,對著視窗說:“土豆粉。”
“我也要一份。”
“土豆粉兩份——”食堂小哥朝著裡面喊道,“同學你倆等會,前面還有一個揚州炒飯。”
不一會,土豆粉上來了,我跟老三邊吃邊聊,“老三,你真不記得自己是隱調局的了?母局長?付馬?你都忘啦?”我正問著,老三漲紅了臉,使勁的咳嗽。
“你怎麼了?”
“花……花椒……嗆……”老三一口氣沒倒騰上來,臉從紅色變成了紫色,一瞬間的功夫就倒在了桌子上。
我又睜開了眼睛,手機上的日期仍然是2014年6月4日,星期三。宿舍的門開了,老三滿臉是水,頭髮微溼的走了進來:“我靠,二哥你真能睡,趕緊起來洗臉啊?今天是馬長臉的課,我都曠好幾次了,期末還不得掛我啊?”
我實在忍無可忍,“這他媽的有完沒完?”我大罵的一聲,是誰把我的生命之鐘調成了單曲迴圈嗎?怎麼老是這一天,每次結束還都是老三莫名其妙的死。
老三被我剛起來這聲大罵驚到了,“你這是怎麼了,二哥,一大早上火氣就這麼大。”我沒回答他,老三還是一系列熟悉的動作,忙活換衣服收拾書包,“二哥你趕緊的吧,還有十分鐘了,我可先去了,老四給咱們佔座了。”我跟老三同時說出了這句話。
老三一愣:“你咋知道我要說啥?我不等你了,我先走了。”
我及其不耐煩的說:“等會,我跟你一起走,省得你一會被撞死,一會嗆死。”
老三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一臉的迷惑,我換上衣服,也顧不得形象了,直接就出門了,反正老三隻不定一會又掛了,我又得回來睡覺。
我老媽的電話如約而至,我卻沒感到一絲的不耐煩,還是一樣的話語,一樣的嘮叨,以前我接到這樣的電話會很沒耐心,然而這是我在這重複的一天裡莫大的安慰。
我們總是習慣把耐心和寬容留給外人,把最差的脾氣留給了自己的親人,尤其是父母,他們一次又一次的原諒和隱忍我們,每每直到他們離開得那一刻才知道,原來曾經的嘮叨是那麼彌足珍貴,今後的人生都不會有人再對你說同樣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