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可以算是。”他回答得倒也爽快。
我的心咯噔一下,有些呼吸不穩,卻繼續問道:“她還說……你暗中幫助費迪南,並唆使他攻打克得勒斯塔,殺死我父親,是嗎?”語氣加重,音量也提高。
他抬眼看看我,似是瞭解我想說什麼,輕聲應道:“是的。”
“為什麼?”我努力控制自己不要歇斯底里的大叫,聲音卻顫抖起來。
“因為你。”他沉默半晌,突然睜開眼,說道:“你對迪法斯的過去太執著,怨念太深了,拉拉。我不希望你的肉體得到重生,而靈魂卻還徘徊在過去。那樣不是重獲新生,而是行屍走肉……”
“那你當初為何不乾脆抹去我的記憶?”我狠狠打斷他的話:“如果你沒有讓我記住以往的一切,我便不會如此痛苦!”
執著!執著!今天有太多人指責我的執著,我的執著有錯嗎?
他低頭沉吟:“這是我的疏忽,我沒打算保留你的記憶……只是,我的努力一直沒有成功……我留下了那個拉拉的身體細胞,可是實驗一再失敗,我用了十年的時間,才得到你存活的受精卵形態,可以讓你復甦的機會……”
“實驗是嗎?”我再次打斷他的話,大聲的嘲諷:“我只不過是你的實驗作品而已!”
“並不是那樣的,拉拉!”他也有些激動,緊緊握住坐椅的扶手:“我從不曾把你當作實驗品,你……”他忽然沒了氣勢,輕輕的說:“你是羅絲的唯一後代,我不能讓這一族就此決滅……而當時的你,不也有著強烈的求生慾望嗎。”
他嘆了口氣,幽幽的說:“我想讓你知道,拉拉……那十年當中,我是如何竭心盡力的投注在使你重生的實驗裡。我因負傷而必須藏身於西奧沙漠,不能看見你出世、撫養你張大,很是痛苦——你可知當我在曼佗雅看見你時的欣喜?知道你平安無事的活著,我很欣慰。”
他溫柔一笑,笑容中有他年輕時的風采。我沉默不語,神情恍惚。
“我做的這些,是以一個長者的身份,對你的期望,希望你過得幸福。”他繼續說:“讓你重生,是為了這一點,對迪法斯所做的一切,也是為了這一點。”他說得堅持而決絕:“我要斷了你與過去的一切聯絡,那些阻礙你的一切:密寶,還有你曾經的父親。要有新的開始,就必須斬斷過去的一切!而死亡……這對迪法斯來說也是必然的解脫。”
他停了下來,見我默不作聲,才又轉而說道:“另外,關於費迪南的舉動,也並不完全是因為我的緣故。說起來,他與迪法斯、與道森家也有關聯。
費迪南·格魯納夫,是公國東北方人,在你母親嫁到迪法斯家之前,他們是一對青梅竹馬的戀人。你母親出嫁後,他應徵入伍。在你出生時,傳來他的死訊,使你母親精神崩潰而自殺……這些我與你提過。可事實上,他並未死,奇蹟般的活過來,還因立功而被提升為小隊長。在你得怪病去世後,他也一路憑戰功升為軍佐。相較與迪法斯的不問政事,他卻仕途坦蕩,平步青雲,被封爵成為貴族。對此,道森家的人知道後,也是大吃一驚。“
“他是母親昔日的戀人?你這麼說……他是為了報此仇,才……”聽到有關費迪南的這些事,我又關心起來。
“也不完全。”費茨羅伊道:“他剛進皇都那幾年,事事與你父親針鋒相對,那時也許是因為嫉恨……或者說,他付出常人不可想象的努力以爬到今天這個位置,是為了向你父親以及道森家復仇。因為他總認為,道森家當年執意將女兒嫁給迪法斯,是因為嫌棄他的家貧……也許是有這種原因,但更主要的,那是你祖母的意思。
可是,男人一旦到了某個位置,心性就變了。也許,此刻的他對死去的戀人仍有深切的情誼,但對情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