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御醫治罷退下,眾使女也安置好器皿,一個使女為他的腿敷好熱毛巾,退到一旁,室內才慢慢安靜下來。
魁恩喝口茶,疼痛漸隱,他舒服的半躺下去,於我說起蓮和以撒的事來。
皇族的軍隊駐留在梅澤邇已經一個月了。一方面由皇族對城市全面掌控、重整卡拉沛羅省屬軍隊,對城中再一次進行全面盤查;另一方面也對梅澤邇以南的大部分地區派出偵察人員進行秘密監測。
奇怪的是,費迪南戰敗以後從梅澤邇撤軍,一直退到了卡拉沛羅邊境以外,而沒有在卡拉沛羅的其他城鎮駐留、整軍以備再次發動攻擊。原本由他的軍隊佔領的城鎮也只是殘留了一些數量極少計程車兵駐守,主力軍隊已經回到克得勒斯塔的班思克去了。
這個訊息的傳來,使我很驚奇,皇都裡的人也開始疑惑——費迪南子爵是否真的曾“實際佔領”山脈以南的數省?費迪南子爵真的是為叛變才攻打梅澤邇的嗎?也許此事另有隱情!
看著皇族的人雖沉默,但內心卻開始搖擺,魁恩對此也抱謹慎態度。他閉著眼,搖著藤椅,一邊說:
“此事不可草率斷定。”
他的話讓我險些暴走,可他仍搖著手笑道:“以現在的情況看,費迪南南下時雖然統帥十萬大軍,但這一路損失嚴重,而我皇族八萬精騎,顯然是居與上風。倘若查清費迪南確有謀反之意,也可輕易將他拿下。但是,如果他並非實意如此,而我們輕率定了他的罪,迪法斯公爵的事又會重演——你也不想吧!”
我沉默不語,並不是贊同了他的話,我心裡思量著魁恩在說這話背後的真實想法——他也許並非這麼認為,但有礙於皇后的原因,他也不得不小心保守。皇后最近以來雖然表面上行事低調,但從親皇后派的官員們私下常常集會這一點便可看出,皇后還是有所行動的,她在準備著,以時刻應付皇帝發動針對親黨勢力的變革。魁恩也是知道的,所以他仍不敢輕舉妄動,因為皇后一派支掌著東北一方的經濟命脈。
魁恩沉默了好久,才嘆出一口氣:“這個皇帝,也不是件容易的差事啊!也許是我老了吧,有些力不從心了。”
我輕哼一聲:“我看你是懶了吧,想以‘老’來推脫。”
魁恩哈哈大笑,完全不在意我的無禮:“是啊!有時還真是不想幹了,看著你們這些小姑娘整天東跑西逛,沒事就聊天、買東西,日子過得多清閒啊,真讓我羨慕。”
“我哪裡清閒了?我們也是有很多煩惱的!”至少我就有不少。
“你還用煩惱什麼啊?”魁恩眯笑著眼:“連為你找夫婿這個最大的煩惱,都由我幫你解決了,你還用煩惱什麼?”
我就知道……每次我找他聊天,話題轉來轉去,最後總會落到這事上面來,之後他就會開始奇怪的幻想。不過這一次,他突然沒了話,微皺著眉頭思索了很久,才又說道:
“你和以撒的婚事,不知道我還能不能來的及辦完……”
我古怪的看著他,他的話中似乎另有深意——他不過年過半百,當然不會突然就死掉,那麼他在怕什麼來不及?
“對了,肯恩家的那小子,最近來找過你幾次吧?”魁恩突然問。
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安布莫司:“恩,是來過。”
“你也該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魁恩又躺回靠椅上,好象臨睡前的留言:“不要過多的和他來往。那小子……比維爾強些,繼承親衛團也不錯……但是他……”
魁恩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推說累了,我便退下。
十一月中,天氣更見寒冷。
這一天,突然接到了蓮發來的信,說是準備回都。三天後,蓮的先行近侍快馬抵達皇都,見了魁恩,說蓮隨後幾日就回到達。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