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裡看不出來鄧普斯就是對德西尼亞領主感到非常好奇,這才出現要親自攬活帶其去見教皇。
「不麻煩你。」馬勒第茲僵硬地勾起嘴角道。
「怎麼會麻煩,霍華特,你太見外了。」鄧普斯道。
夏佐伊左右看看,覺得氣氛膠著住了。
他遲疑著要不要也開口說話,再不進去,難道要在聖教堂外面站到大半夜麼。
保羅很顯然熟悉這兩位紅衣主教之間的針尖對麥芒,淡定的走流程勸道:「兩位大人,不如一同送德西尼亞領主去見教皇冕下。」
「再耽擱下去……冕下興許會派金甲騎士過來……」
有梯子遞來,見好就收。
鄧普斯笑道:「那就一起吧,霍華特。」
馬勒第茲:哼。
保羅不著痕跡地鬆了一口氣。
…………
夏佐伊在兩位紅衣主教的帶領下穿過滿滿盛開貝爾蘭卡的庭院。
因為是屬於教皇冕下的私人居所,一些人禁止入內,所以,保羅與尤狄特便留在了外面等待。
他們路過布滿金甲騎士守衛的走廊,來到一間房門面前,鄧普斯輕聲敲響。
「冕下,德西尼亞領主到了。」
房間裡傳來賽加洛特低沉磁性的聲音:「進來。」
鄧普斯慢慢地開啟房門。
他並沒有率先進去,而是側過身體讓身後的夏佐伊露在前方——一瞬間,賽加洛特與夏佐伊四目相對。
賽加洛特勾起嘴角。
夏佐伊彎了彎眉眼。
他一手輕輕摸著黑糖的圓耳朵笑道:「冕下,好久不見。」
鄧普斯和馬勒第茲沒待一會兒便告退離開,房間裡就只剩下賽加洛特、夏佐伊和一隻漂亮的成年黑豹。
他們坐在挨近窗邊的椅子上,中間擺放著精緻的小圓桌,銀白色的月光穿過窗戶灑在飄散香氣的花茶和糕點上,猶如鍍上一層漂亮的糖霜。
黑糖在屋內轉了一圈後就跳上寬大的窗沿,懶洋洋地趴在交疊的前爪上,長尾巴自窗沿垂落,悠閒地晃了晃。
賽加洛特為夏佐伊倒上一杯花茶,目光不禁落在他佩戴在胸前和左手食指上的荊棘玫瑰紅寶石飾品。
那是他幾年前送出的禮物。
現在仍然被夏佐伊佩戴在身上——這個認知不由得讓人感到愉悅。
賽加洛特想起今天坐在馬車裡在舍裡會館門前見到夏佐伊的情景,鎏金色的眼眸又慢慢地落在他的臉上,深沉而專注。
夏佐伊被教皇冕下盯著看,略微有些不自在,耳尖都有了一點熱度。
他終於動了動身體伸手摸上自己的臉,疑惑地問:「我臉上有什麼嗎?」
看得人怪不好意思的。
賽加洛特道:「只是想起初遇你的時候,再看現在,有些感慨罷了。」
少年人的身量長得太快。
不過是近一年多沒看著,不僅身高拔長,就連面部的輪廓都更加精緻了,再也沒有以前略為圓潤可愛的感覺。
教皇冕下不由得嘆息一聲,鎏金色的雙眸微斂,似乎在回憶。
他伸手在椅邊比了比高度:「在卡艾斯的教堂第一次見你,那個時候你才這麼高一點,臉頰圓圓的,手又小又軟……」
還有肉坑。
夏佐伊抿唇:「冕下倒是沒有多大的變化。」
除卻身上的威嚴更重了以外。
「是麼,我卻覺得我變了。」賽加洛特勾了勾唇道。
夏佐伊疑惑地看向他,沒發現什麼外形上的變化,依舊俊美如初,微卷的黑色長髮披散在身後,顯出幾分慵懶。
大概是夜晚臨睡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