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蕩蕩的,除了書房。很冰冷,像他本人一樣。
廚房裡沒生火,她每次去都乾乾淨淨的,調味料那些還是她第一回去的時候買的,沒減少過。
她想他沒在家吃飯。
莫籬喜歡白色,他的房子刷白漆,裝飾也是白色的,看得人慎得慌。
這房子就像給神經病住的,真配他。
上樓,站在門口前深吸氣,剛揚起手防盜門從裡開啟,一身白衣的莫大教授帶著金邊眼鏡,“進來吧。”
他總能在她敲門前給她開門。
提著熟食,她想著只需呆上半小時,菜也就不炒了。
他掃了她手上的冷盤一眼,嘴角微彎,在她進屋後將門咯拉一聲關上,在空蕩的屋裡真是慎得慌。
儘量控制自己害怕的情緒,她聲音冷冷淡淡的:“莫教授。”
他嘴角彎得更高:“張小純,你翅膀硬了。”
她回:“不是,我只是騎虎難下。”
她應該找藉口說自己是受害人的,無論怎樣她都知道自己不該得罪他的,她不想學業前功盡棄,可是張揚讓她不得不把前程全賭在他身上!
在來之前,在田紀出現後,她考慮了很久,也曾試探過張揚,猜測到以張揚的能力或許莫籬不敢對她怎麼樣的……
“你找了個好靠山。”
果然。
她覺得自己賭對了,但下一刻他又說:“可是這個靠山能保證你順利畢業嗎?你還有三年啊。”
她心裡一窒,沒有誰比她更清楚,而眼前的他總能看得透澈。
他能猜出來嗎?!
不!
不可能!
她不相信他能看透她!
誰也不能——
“魚和熊掌我沒法兼得,不得不捨棄一樣。”
“其實你做得很對,張家很有錢,也有勢,你傍上他怎麼也比傍上我強。”
他今天很有興致和她聊天,示意她坐在客廳那白色的沙發上,她如坐針毯般難受。“所以莫教授能同情下我嗎?”
空蕩的大房子,入眼一片白,好壓抑。
只有神經病才能忍受著一直住在這裡!
“當然。我可不沒那能力和你男朋友作對。他能帶給你的絕對不是我能給的。”
他看起來很通情達理,自己的女朋友出軌還不認錯,雖然那張小臉閃過心虛和恐懼,但他卻和其它男人不同,平靜。彷彿給他戴綠帽子的不是她。
就是這種超乎尋常人的反應才更讓人害怕,她懼怕他,卻一直也甩不脫。
當弟弟們的學費賺足後,她其實很想甩掉他,她怕未來某一天自己會毀在他手上。
所以張揚的逼迫,其實張小純是很大的受益者。
利用張揚來對抗莫籬,因為不太瞭解男孩的家世,所以她是提心吊膽的。而田紀的出現,給了她信心——
“謝謝你莫教授。那麼,我可以走了嗎?”
她得到滿意的答案,一刻也不想呆下去。
他點頭,推推眼鏡,微微低下頭顱:“當然可以。”
真好,她不用坐滿三十分鐘等米荷了!
當女孩鬆懈的那一瞬間,她沒有發現那個低下頭的男人微微地勾起的嘴角,彷彿在嘲笑般……
她迫不及待地起身,鞠躬:“莫教授,再見!”
那尾音的歡快,似乎不想再掩飾了。
她終於能徹底甩掉他了……
當小手握在門把上時,猛然一隻大手拽過來,緊緊的鎖在了她的手腕上。
她一驚,回頭,他從低頭中抬頭,金色的眼鏡後,惡毒的眼神:“你很高興吧?終於甩開我了。”
她倒抽一口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