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菀先請罪見禮,太子丹不以為意,問清只是誤會無人尾隨後,不等韓菀見完禮就叫起了。
只這一耽誤時間有點緊了,大家長話短說,簡單交流一下後,韓菀立即取出貼身放置的一卷絹帛。
大大小小呈上的訊息不少,為防因自己不知全情而錯過重要線索,她事無巨細都會摘抄一遍,而後再在最後撰寫自己的總結。
說就不說了,很多,讓他們慢慢看。
太子丹一目十行瀏覽過,而後遞給身側的燕北瞿容等人,「這郇國國庫,看來也沒真很吃緊啊。」
韓菀贊同點頭。
這是真的,根據李翳陳堂進出的頻率和手筆,哪怕郇國連續數年天時不和,但郇王也真沒那麼窮,他甚至還是頗有盈餘的。
只不過,很明顯他優先軍備,在確保軍資充裕後才會考慮其他。
太子丹忖度片刻,打算回去後立即去信給信王。
這個稍候再說。
今天太子丹和韓菀張允等人見面,還有一件重要事情要告知他們的。
「據梁京訊息,申王沉痾,很可能快熬不住了。」
太子丹望向檻窗外,秋分颯颯,梧桐落葉遍地,說到此處,他語氣凝穩,一雙湛亮眼眸卻越發炯炯生亮。
「短則一兩年,長則年,申王必死!」
申王一死,爭奪天下大戰隨即拉開帷幕。
換而言之,他們這質子細作間諜也快做到頭了,待申王一死就會撤回信國。
太子丹已擬定了詳細的撤退方法和路線,正選備選都有,以確保萬無一失。
「如果順利,屆時我們就在此處匯合;倘若不順,則各自出郇都望南而去。」
燕北瞿容隨即開始解說,什麼情況該怎麼走,怎麼接應,誰人接應,一處不行該往何處,屆時該怎麼辦?
韓菀這邊,她以及孫氏韓琮都有非常詳盡妥帖的安排,太子丹在郇都經營很深,正選備選計劃都很周密完善。
至此,她終於放下一塊心頭大石,韓菀倒不怎麼擔心自己,她唯一放心不下就是母親弟弟。
現在終於長長舒了一口氣。
「暫定如此,後續若有變化,我們再作調整。」
待張允和韓菀都一一記下後,太子丹道:「接下來時間不多,我們要儘快動作。」
這是好訊息,但另一方面時間會越緊迫,他們想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眾人精神一振:「是!」
這事說完以後,時間已經不早了,隨後就匆匆散去。
照例是太子丹先走,張允韓菀等人落後一步。
張允給韓菀倒了盞茶,端詳兩眼她,有些驚奇,笑道:「有些時日未見,元娘似乎長高了些。」
韓菀是比去年高了半寸多,不過主要她今日穿的一身黑色的扎袖勁裝,腿長腰細,所以看著格外更顯高。
張青:「沒有吧,不和上次一樣?」
韓菀沒理他,很高興說:「是比去年高了半寸。」
張允捋須笑:「元娘十七,是該再長些。」
「十八啦。」
再過兩天,就是她十八生辰了,說到這個,韓菀說:「阿孃非得要擺宴,張伯父孟錫,你們到時早些來。」
韓菀九月生人,十六歲生辰時父親剛逝世不久,自此之後就沒再好好過過一次生辰,孫氏心疼閨女,今年難得有機會,怎麼也得辦一辦。
張允父子同屬公羊夷陣營,明面和韓菀關係也很不錯,不需要避諱。
「好。」
私事公事聊了有小半個時辰,差不多,三人遂起身離去。
韓菀先行,張允站在廡廊下目送韓菀登車,後者回頭對他揮了揮手,一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