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瓣有點涼的唇碰了碰他,穆寒立即重重回吻回去。
涼涼的河水中,兩人唇齒相接,他一手抱著她,一個猛子就往岸邊一塊平坦光滑的大石遊了過去。
兩人沒上岸,靠著大石邊上,短暫分開片刻,凝視對方半晌,就抱在了一起。
「唔!」
山風徐徐,漸大,天空的積雨雲聚攏在一起,淅淅瀝瀝,清澈的湖面點點漣漪。
下雨了,但沒人管,兩人直到午後才下的山。韓菀疲極,已經趴在穆寒背上昏沉沉睡了過去。
回到家。
穆寒輕撫了撫她的臉,見她臉色尚可,小心翼翼把她放在榻上,用細棉巾給她絞乾了頭髮,蓋上薄被,親了親她,伏在她身邊。
他不困,他就想陪著她。
……
接下來的,都是好訊息。
月內又接了三封密信,一切俱好,除了商號和郇王以外,值得一說的還有太子丹。
韓菀當初決定毅然相投果然是最正確不過的,太子丹確實是個信守承諾厚待麾下心腹的人,雖韓菀不在,韓氏缺首,他待韓氏卻依然如昔,未因此曾減輕韓氏的分量,亦不曾輕視薄待。
諸事一如既往,一切安排俱顧全韓氏。另撤離計劃也根據實際情況不斷在調整中,很完善妥帖,會第一時間知會韓家人,和韓菀在時是一樣的。
一切順風順水,兩個月之期也到了,韓菀終於決定,把密信斷了。
從她離開至今,已經快一年了,也差不多了。
韓菀接過信筒,當場就拆開了,而後對小貨行掌櫃道:「密信之事,就到此為止了,往後不必再傳。」
她做決定和下令之時,穆寒素來是隻會旁聽或領命執行,並不會出聲幹擾。
只過後,他遲疑一下,還是低聲勸:「要不,還是再多看兩月?」
話出口後,他屏住呼吸。
穆寒明知自己這個反應是不對的,可他控制不住,下意識捏緊拳,等著韓菀的回應。
韓菀輕輕一嘆,心裡極憐惜,她握住穆寒的一雙手,柔聲說:「不了,快一年了,我總不能一輩子都盯著的。」
她笑看著他:「差不多了。」
穆寒雙眼逐漸亮了起來,韓菀不會形容,只穆寒此刻的眼睛,比從前任何一個時候都要亮,映著掛在車簷下的風燈,彷彿兩顆晶瑩剔透的琉璃珠。
他抿唇笑,片刻估計覺得不對,趕緊往下壓了壓唇角。
韓菀見了好笑,親了他一下,靠著他的肩膀:「好了,咱們回家吧!」
「嗯!」
……
穆寒的笑容明顯多了起來,彷彿往昔沉沉壓在他肩背上的所有東西都一夕間移了開來。
細鞭輕輕甩著,大黑馬嘚嘚嘚嘚,馬蹄聲輕盈又歡快,順著蜿蜒的黃土道,往山麓炊煙裊裊的小鎮而去。
韓菀的心柔軟,她側頭,輕輕靠著他的臂膀。
穆寒伸手箍著她,下頜貼著她的發頂。
暮色四合,燈火微黃,映著一雙人影投隨馬車輕輕搖晃,貼在一起。
回到家中,兩人一起吃晚飯,穆寒又把魚肚子和魚鰓的嫩肉都夾到她碗裡。
韓菀要分給他,夾著遞到他唇邊,他抿唇笑,搖頭:「我不用,你吃。」
他捧著她的臉,輕輕啄吻了一下。
燈光映著他的眼睛,流光溢彩。
這頓飯最後吃得有點潦草,兩人時不時親吻對方,韓菀被他吻得心軟成一灘水,最後連盤碗都沒有收,他就抱著她回了寢屋。
今夜穆寒情緒格外激動,往日他都是極小心剋制的,可今兒稍微有些壓制不住。
燈盞靜靜燃至深夜,今日主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