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隨即就會攜國書登門。
可帖子剛遞上去,他們卻接到一個訊息,郇國的人也來了。
來人是楊膺。
郇王和他們想一塊去了,並由於距離更近,搶先一步已登了稽侯府門。
「……並不順利,楊侯進後片刻,旋即被魏侯請出。楊侯出廳門後臉色沉沉,而魏侯極不虞。」
這是信國和韓氏往稽侯府放的眼線,拼湊在一起後得到的緊急回稟。
糜松和韓菀對視一眼,臉色很不好看,但也沒太出預料。
之所以臉色不好看,是因為郇國也來人了,而魏其的反應並不出意料。
這是對郇國來人的反應,想必也是對他們的反應。
糜鬆起身:「走,去稽侯府!」
現在只各憑本事了!
要找魏其就沒法隱匿行蹤,當下糜松也不遲疑,和韓菀立即出門登車,直奔稽侯府。
「不必多言!」
稽侯魏其神色冰冷,斷然拒絕:「縉擁三十萬雄兵,拒一切來犯之敵!」
縉國人,寧可戰死,也斷不會歸附和投降!
糜松等人的待遇,和楊膺一個樣,魏其一聽,當即拂袖,令人將信國來人掃地出門。
這下子,信郇雙方都清楚知曉對方存在了。
楊膺霍地站起:「豈有此理!」
他聽李翳說完,臉色陰沉沉如水,「查他們在哪出落腳嗎?」
魏其雖極不喜,只兩國交戰尚且不斬來使。但楊膺他們不同,幾乎是一聽見糜松韓菀,他立即就生了殺死的念頭。
即使他們得不到,也斷不能讓信國得到!
楊膺李翳一時危機感大盛,因為韓菀。信王特地遣韓菀來,心思不言自喻。這韓菀和魏其有私交,還有昔日襄助恩義,這一點,他們就落了下風!
想到這裡,楊膺是咬牙切齒,想當初,若不是韓菀壞了他的佈置,有黃勝在,郇縉結盟十拿九穩。
豈會有眼前困局?
公羊夷輕咳兩聲,搖頭:「此事重大,私交斷不會影響稽侯決定。」
此事對郇國同樣重要,郇王遣出公羊夷及楊膺出使縉國,由李翳護送。不過公羊夷年紀大了,舟車勞頓未到縉國就病倒,剛剛才醒,故昨日並未去稽侯府。
公羊夷判斷還是很中肯的,這等國運大事,哪怕是魏其親爹孃來當說客都不管用,更何況韓菀。
見李翳陰沉著臉搖頭,糜松韓菀肯定是知曉他們存在了,也沒住驛館,出了稽侯府左拐右拐,不知去向,公羊夷就道:「莫在糾結此處,我們還商議一下,怎麼才能勸服稽侯。」
可不管怎麼勸,都勸不服。
正如公羊夷判斷,這是歸附失國,就算魏其祖宗十八輩都來,也沒用。
雙方不斷登門,魏其一概不聽不允不容商量,斷然拒絕,而後立即將人請出。
公羊夷楊膺是這待遇,糜松和韓菀也是這個待遇。
兩邊都一籌莫展。
韓菀已旁聽許久了,糜松是丞相也是正使,這事魏其明顯也不想和她論舊情,她一直都沒說過話,不過這一次,聽魏其煩不勝煩,吩咐管家:「下次不管哪國,一概不見!」
他已連續見了三次,足夠多了!
韓菀遂站起:「魏伯父,一別數年,我們小敘片刻如何?」
魏其看了她一眼,眉心皺得緊,頓了片刻,到底沒有拂她面子,起身往外行去。
韓菀看了眼糜松,點了點頭,起身跟上去了。
她跟魏其進了外書房。
魏其甚是煩躁,幾年不見他看著老了許多,往昔那個儒雅風流形象所剩無幾了,兩鬢斑白不少,眉心深深一道褶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