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心的工作,不用對秦陌分出那麼多心血,去猜忌,去幻想。
四月底,謝不停想去搶一筆大單子,要陪客戶去吃飯,便帶了我和小李一起過去了。最後單子拿下來了,謝不停也喝高了,我讓小李送他回去。小李初時還擔心我:“何姐,你也喝了不少,要不我先送你吧?”
我擺了擺手,指著謝不停嫌棄道:“省省吧,你看他軟得像被人閹割過一樣,拖著他到處走可不容易。我家離這裡近,沒事。”
小李終是帶著些許不放心的走了。我獨自一人拎著包沿著街邊往公交站走,走著走著思念便不可抑制的湧了上來。我掏出電話,也不管現在美國那邊是不是工作時間,就給他打了過去。
他過了很久才接的電話,聲音壓得很低,電話那邊一片寂靜,像是在開什麼會。
我胸腔裡堵了無數的話想說,但饒是我以前參加過再多場辯論賽,練了一張再厲害的嘴皮子,此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哽了半晌,在秦陌等得沒有耐心快要掛電話時,堪堪憋出四個字:“我喝高了。”
那邊一聲輕嘆,像是意外得惱怒,又像是無奈得想笑。
我抿了抿唇,只想給自己兩巴掌:“算了,這就是通騷擾電話,你……”話音未落,身後猛的衝來一股大力,我只覺左手上垮著的包被狠狠一扯,我心底大驚,下意識的想拽住包,不料那力道大得嚇人,一下便將我拽到了地上,我的手臂磨著粗礪的地面而過,疼痛傳來,我才驚覺自己應該放手。
包包被搶走,我趴在地上,望著遠去的飛車賊半天也起不來身。周圍零星的路人慢慢圍了過來,有人問我要不要緊,有人幫我打了110,我坐起身來,四月底穿的薄西裝和襯衣已盡數磨破,依著這個疼痛來看,我估計肩背也被擦得血肉模糊。
圍觀眾人七嘴八舌的討論方才發生的那一幕,我坐了一會兒,才問:“請問有人看見我的手機嗎?”聽了這話,圍觀的人一下子散去一大半。我不由苦笑,中國這個道德現狀真是讓人堪憂啊。
我一瘸一拐的慢慢找了幾步路回去,索性我沒被拖太遠,沒找多久便看見了摔在地上的手機,拿起來一看,除了外殼磕壞了一點,其他的倒還沒什麼事。
我觸控式螢幕幕發現電話還通著,放在耳邊,有些小心翼翼的喂了一聲。
“何夕。”那邊秦陌的聲音繃得很緊。
我點頭答應。
他沉默了許久:“如果你是想嚇我,恭喜你,成功了。”
我心頭一熱,一股莫名的酸澀之氣徑直衝上了我的鼻腔:“我掉坑裡了。”我道,聲音中壓抑不住起伏,“很大一個坑。”裡面裝滿了禽獸。
“摔著了?”
“嗯,破了皮,很痛。”
他呼吸有點沉重,好半天后,才帶了些苦笑的意味問我:“我該怎麼辦?”
“跟我說,不痛,沒事,有我在。”
“不痛,沒事……”他跟著我念的聲音微微一頓,此時我已經憋不住滿眼的淚水,狼狽的落了滿臉,他啞著嗓子道,“對不起,我不在。”
“秦陌。”我努力控制自己顫抖的聲音,“沒關係。”
當天晚上一片混亂,先是和警察一起去了醫院,處理完傷口,做完筆錄,後來因為沒有錢和鑰匙只好可憐兮兮的給程晨打了個電話求助,沈熙然載著她來接我。
看見我的模樣程晨瞬間炸毛了:“草他妹,草他妹全家!這土匪別讓娘逮到,娘會在他菊花裡放榴蓮!”
我只有望著她無奈的笑。
她拉著我左看看右看看,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眶紅了一圈:“笨蛋丫頭。”
沈熙然也嘆氣道:“先去我們家吧,明天再去找開鎖匠把門開了,別忘了拿證件去掛失補辦卡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