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豹緩緩地坐到沙發上,將齊爺爺擁進懷裡,喃喃地說:“我知道你們也在調查此事,想必也知道我就是齊忠申的兒子齊雪豹了,當年,我父親被活活燒死,母親怕兩歲多的我被人加害,帶著我躲回了孃家,留下兩位老人,我奶奶死了,爺爺憑著孫兒能回來報仇的執念,在孤獨困苦的日子裡掙扎到現在。窠”
顧傾國望著眼前這個孤單可憐的老人,心生無盡的傷感。這個老人可憐,自己的爺奶何嘗不可憐,只是爺奶除了一個女兒,還有一個兒子,為著兒子和孫子,才有活下去的動力。否則,爸爸也不會大學一畢業就結婚,早早地為爺奶剩下他這個孫子。
顧傾國平時明媚的鳳眼此時顯得有些黯淡,頗有同感的說:“我們家當時也不比你們好不到哪去,我姑姑死後,我爺爺奶奶被趕出了家門,奶奶差點哭瞎了眼睛,爺爺因為承受不起失女之痛和社會輿-論,一直鬱鬱寡歡,過早地離世。”
“你姑姑還活著!”凌雪豹的聲音有些激動。
你姑姑還活著,我父親卻死了,你能想象兩個失去唯一兒子的孤苦老人是怎麼熬過這幾十年的嗎?你不知道!你能想象沒了父親的孩子是怎麼在悽風苦雨的環境中長大的嗎?你更不知道!因為你姑姑沒死,你的家還是圓滿的。
周杰大吃一驚:“你怎麼知道他姑姑還活著?”
“我這就帶你們去看看你們要找的證人。”凌雪豹鬆開齊爺爺,率先走出堂屋,進了一間小偏房裡。
顧傾國和周杰立馬跟了過去。
陰暗冰冷的小偏房裡,蹲著年齡都在六十歲左右的一男兩女。他們手腳都被捆著,坐在冰冷的地上,相互謾罵著。
他們一看到身穿警服的周杰,立馬齊刷刷地跪起來,顫抖著身子,不停地磕頭:“我坦白,我交代,求求你們放了我的兒子和孫子吧!”
周杰看著跪在地上被折磨得不成樣子的三個人,氣血上湧,低聲怒吼:“凌雪豹,你這是動用私刑!”
凌雪豹冰冷的眼神帶著一副嘲弄:“我是動用私刑,這能怪我嗎?如果當初你們把案子破了,我爺爺奶奶會孤苦伶仃、受盡煎熬嗎?不會!如果當初你們警察把案子破了,我會兩歲多就背井離鄉,受盡苦難嗎?更不會!如果當初你們警察把案子破了,輪到我來動用私刑嗎?輪不到!我不動用私刑,你們以為這幾個狡猾的人渣會如實交代嗎?”
“如果不是知道我們介入,你是不是打算讓他們消失啊?”周杰生氣的接著問。
凌雪豹的冰冷的眼神裡又露出一絲不屑:“我是遵紀守法的公民,我現在是為你們提供線索。殺這些人渣,我怕髒了我凌雪豹的手。”
顧傾國也不是警察,不會像周杰那樣首先想到了法律,而是上前對著那三個人狠狠地踢了幾腳。顧傾國穿的是皮鞋,力道又大。那三個人捱了顧傾國幾腳,疼得大聲哀嚎。
“阿國,你冷靜,冷靜!”周杰急忙上前抱住了顧傾國。
“你姑姑又沒有死,你發個什麼瘋?”凌雪豹睨了一眼顧傾國,語氣充滿了諷刺。
“我姑姑也死了!”顧傾國低吼。
顧傾國從記事到現在,很少有情緒失控過,見到害死姑姑的兇手,他情緒徹底失控了,不僅僅是因為姑姑的死給家人帶來多年的痛苦,更主要的是,姑姑的死還會影響到他和小美未來的戀情。
任長林讓警衛送頭髮做dna鑑定的事,並沒有做保密工作,所以,小美能弄到dna鑑定結果,顧傾國自然也能弄到,只不過,他比小美更能沉住氣而已。
跪在地上的那個男人面色驚恐地說:“沒有死,沒有死,那個女的沒有死,我們沒有害她。”
顧傾國對著那個男人的胸口又是一腳,男人悶哼一聲撲到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