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飛剛才覺得對話十分精彩,暗地裡就開啟了採訪裝置,把暗訪包放在了擋風玻璃底下,自己卻儘量往後縮,頭也對著另一邊車窗。雷子返回來這麼一問,把他嚇了一跳,不是被發現了吧。
司機說:“這不是俺副手嗎,睡著了,沒和雷哥打招呼啊。”
雷子撇了撇嘴:“我不是說中間的,我說最外邊那個!”
司機看了看正假裝睡覺的白雲飛,直接說:“搭車的!”
“搭車的?我怎麼覺得這麼眼熟呢?”雷子邊說邊來到了另一邊,使勁敲著車窗。
這每敲一下,白雲飛心裡幾乎都要顫抖一下,該怎麼說呢,明明是和線人司機去跑長途的,如今卻回來了,怎麼交代?
腦子裡亂成一鍋粥,但是還得把車窗搖下來,白雲飛裝作剛被驚醒的樣子:“是雷哥啊,這麼晚了,還沒歇著呢啊?”
“呵呵,你不是那誰的大外甥嗎?這麼快就拉完貨了?”雷子警覺地看著白雲飛。
白雲飛不慌不忙的,張開口乾嘎巴嘴卻說不出話來,眼神裡寫滿了慌亂。雷子的一雙眼睛,卻始終直視著他。
“您別告訴俺舅啊,俺想家了!”白雲飛憋了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句來,“俺舅說咧,跑到頭再回來,要一個星期……俺出來還沒和物件說呢,俺想著她哩……您可千萬別和俺舅說啊,俺偷跑回來的,俺挺大了,就這個物件處的時間長。”
雷子一開始還十分嚴肅地打量著他,後來就樂了起來:“瞅你個熊樣,還物件,相好的就相好的。膽子這麼小還出來跑長途,那不清等著被人收拾呢嗎?”
白雲飛將計就計,就把熊樣裝到底吧,也不再說話,裝作膽小地低下了頭,一直看著腳下。他心裡合計著:就你老哥膽大,笑起來比鬼還難看呢,大半夜的把人嚇個好歹的,明晚節目播了有你哭的。
雷子又是一頓髒字亂蹦,把後視鏡扔進駕駛艙,對著司機說:“走吧,李大腦袋,自己對付按上吧,一車膽小鬼!出來混的,就他媽的膽子大點,一個扁擔壓不出個屁來。記著,想跑這條線就趕快把月票供上。”
司機把車啟動起來才長出了一口惡氣,白雲飛正好也鬆了一口氣,由於是同時進行的,也沒被發覺。
司機一邊開車一邊罵:“個小逼崽子,神氣什麼,你們五哥又怎麼樣,還不是給魏大洪手下跑腿的。如今魏大洪就要被判了個熊的,看你們能蹦躂多久。”
71、好聚過了好散吧
司機一邊開車一邊罵:“個小逼崽子,神氣什麼,你們五哥又怎麼樣,還不是給魏大洪手下跑腿的。如今魏大洪就要被判了個熊的,看你們能蹦躂多久。”
白雲飛奇怪,怎麼聯絡到魏大洪這裡了,問司機怎麼還和魏大洪有關。司機正在氣頭上,懶得理他,只是說:“睡你覺吧,將來膽子大點,別當什麼司機,去當記者。遇到這樣的,就給他曝光,讓他來個狗啃地,還得滿地找牙。”
白雲飛被司機說樂了,原來記者在老百姓眼裡,最高境界就是把壞人整得滿地找牙。
他本想告訴司機自己就是記者,順便正式採訪一下,考慮到線人的安全問題,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車進了市裡,白雲飛就告辭了。下了車把手機開機,先給線人打了個電話。得告訴人家啊,這回程路上他又和那幫人對短兵相接了。線人本來說,那樣的話報道能不能晚點整。白雲飛有點為難,那邊一狠心說:“反正我這也就差半個月就換線兒了,不幹司機這活了!你們早點曝光吧,這幫人可把司機霍霍壞了,幹了個熊樣的。和這幫人,沒什麼好聚好散的可能。”
白雲飛謝謝那位線人,提供了這麼好的線索,並且表示一定和中心申請最高的線索費給他。
那邊說:“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