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比一天深厚。陳紫萱唯一鬱悶的是自己的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再不像過去那樣敢跑敢挑,別說滿場躥的羽毛球了,踢幾下毽子都覺得胸悶氣喘。這也就罷了,關鍵是成親一年多她還未有身孕,實在是有些著急。心裡著急,實在忍不住了便支支吾吾的問許陽,許陽心知肚明,自己都繞著日子辦事兒的,能懷上才怪,但面上卻是十分輕鬆:“娘子可別急!我恨不能晚幾年做爹,孩子有什麼好啊,真有了孩子你整天圍著他轉,哪裡還顧得我?”說到這裡又把妻子上看下看了一圈,目光顯得十分猥瑣:“哎呀!瘦成這樣,這可怎麼生得兒子……”陳紫萱果然被他帶跑了題,只顧著捶他忘了自己問的東西。過後想起來,也覺得恐怕還是自己身體不夠好,這樣子還真不如養好身體再說,於是安心調理不再多想。
許太太的這陣子身體不是特別好。她原本因為失而復得了一個兒子,心情好身體也跟著好。可是兒媳的病讓她平添了一樁心事,偏誰都不能說誰都不能講,只看著小夫妻每日恩恩愛愛,揪心不已,可有時也會心存僥倖的想著:保不齊紫萱就是個有福的,病就徹底好了呢?可是這樣的念頭總是一閃即過,肺病在這個年代太絕望了。
一轉眼到了夏天,秋闈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可是紫萱卻病了。揚州的夏天很是潮熱,紫萱貪涼讓人在屋裡多放了兩盆冰,許陽也沒在意,大熱的天放盆冰在屋裡算什麼?又沒有塞到床底下。誰知道第二天一早紫萱就有些咳嗽,許陽當即就慌了神,他是知道的,紫萱一咳嗽就容易發燒,一旦發燒就死活不退,他們結婚前陳家要退婚就是她當時幾乎燒的不省人事的時候的事兒。
這麼一鬧許陽有些不放心了,倒是紫萱勸他:“三年才一次的秋闈,你就因為我咳嗽幾聲就不去了,算什麼事兒呢!我總盼著你金榜題名,這會兒你連舉人都不肯去考,可不是讓我難過死,你快去,我好著呢!你若是考不中舉人就別回家了……”
陳紫萱說的自然是玩笑話,便是許陽靠不中,也不會真不讓他進門。許陽知道陳家是,當日把紫萱許了自己不也有他學問不錯的緣故麼?看紫萱身體似乎確實沒什麼問題,大夏天的正是她情況相對穩定的時候,只是咳嗽,注意休養應該沒什麼大礙。自己若不去考試,怕是反倒給她添了心病,於是千叮嚀萬囑咐,讓幾個丫頭好好照看少奶奶,自己叫人收拾了行囊,七月中旬便去了金陵。
許陽這次去參加秋闈,根本就是志在必得的。別看他婚後很少去崇雅聽課,可是現在孟老先生是住在許家的,每天的功課想偷懶也不成,紫萱本人又是個愛丈夫讀書的,但凡有點精神就要陪著許陽做功課。孟老先生跟季老先生多次表達了他們希望許陽這次去拿個好名次回來的意願,所以與上次單純的做陪客不同,這次許陽就是為了舉人的名頭去的,而且名次差了都不行。
雖然認為自己能考上,名次也不會太差,可是許陽真沒想到自己能考中解元。他聽到訊息都呆了,拜託,他考秀才也沒得個案首神馬的,廩生的名額他搶到的是最後一個……怎麼考舉人就能中解元?這不科學!雖然覺得很不科學,可是許陽還是屁顛屁顛的趕緊給老媽跟媳婦寫信,命家僕趕緊坐船送去……什麼?你說怎麼不用郵船?開神馬玩笑那東西五天才一次,金陵到揚州一共才幾百裡啊!讓人坐船趕過去也就兩天。
鹿鳴宴上許陽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能當解元了!他看著看著自己滿眼都是星星的主考官柴大人,心裡默默的吐槽:“考個舉人也能遇到粉絲當考官,我這運氣真是爆表了!”其實這位柴大人表現的一點都不明顯,只是捻著山羊鬍做出一副好上官的樣子打著官腔說聽說解元公寫的一手好篆字,今日江南才子濟濟一堂,不如寫上一幅讓我們看看揚州許郎的好字?!好吧,這位裝的很冷靜,問題是許陽這些年見過多少粉絲了,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