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機,擺弄在指縫間,不多時,林幼喜的揹包裡傳來婚禮進行曲,那是她設定的手機鈴聲,她只當沒聽見。
“幼喜,你的手機響了。”一個同事好心地提醒林幼喜。
“不要管。”林幼喜不耐煩地說,語氣非常冷淡,也不知是說不要管手機,還是讓同事不要管她的閒事,同事尷尬地閉了嘴,林幼喜覺得有些抱歉,口氣太生硬了,不好意思地拍了拍同事的肩膀,然後把手機拿出來,似曾相識的號碼,她的餘光看見冷子辰手裡的手機,他也正看著她,嘴角似乎還帶著熟悉的淺笑,她深吸了一口氣,接起來:“喂。”
“你的傷口好些了麼,記得按時吃藥,不要出去喝酒。”冷子辰遠遠地看著她,他的聲音在話筒裡,聽著像是隔著一整個世界,他的人,卻不過在幾米之外,同事們一會兒看看林幼喜,一會兒看看不遠處的冷子辰,他們臉上漸漸浮現出了迷濛的距離感,似乎不曾與眼前這女人共事過兩年之久。
39,那時候的林幼喜
林幼喜沒有說話,默默地結束通話了電話,鼻子有些發酸,她的眼眶慢慢泛紅,程卯自是滿臉的震驚無法掩飾,他囁嚅著立在一旁說不出話,同事們都知道程卯在追求林幼喜,有人推他,他才驚醒似的走到林幼喜旁邊,小聲說:“幼喜,如果你有事,就改到明天再聚也不遲。”
“算了。”林幼喜的太陽穴跳得厲害,整張臉似乎都不可控制地抽搐起來,她不敢看程卯,這樣的狀態,只怕今天晚上是再也熱鬧不起來,輕輕揮了揮手,聲音細不可聞:“明天吧。”或許,後天,或許,沒有下文,她現在只想逃開這裡,到一個人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去。
同事們三三兩兩陸續離開,有的拍拍她的肩膀,或是安慰她幾句,雖然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但是一個突然出現的開著千萬法拉利的年輕男人,隔著幾米開外的距離卻講電話,以及林幼喜瞬間冷卻的臉,眼眶噙著的淚水,這樣的情形,讓外人又怎麼能再深問,又讓局內人如何辯解。
冷子辰,他從來都是個讓人難以預料的人,也似乎從來都,在林幼喜所能計劃的範圍之外。或許她早就應該想到,那一通她唱獨角戲的電話,他的沉默就是一種不祥。而自欺欺人的所謂‘了斷’,也無非也是她一廂情願的臆想。
或許,不是不能了斷,而是這揮刀的主角,不可以是她林幼喜,就如同五年前的那場戀愛,主導者從來都是他,她只能逆來順受,她只能被動接受。是不是這樣,冷子辰,你這可惡的男人。林幼喜的手,漸漸緊握,是她錯了,不該一時衝動打那個電話,不該對他說了那麼多狠話,千不該認識他,萬不該惹上他。
有些男人,是一味毒藥,你既一時貪圖地嚐了,就註定不能輕易擺脫,除非,是他主動放手。
程卯最後一個離開,他抬頭看了看不遠處的冷子辰,冷子辰正玩味地看過來,唇角微勾,迎著程卯的目光,那是一種男人之間勢在必得的挑釁。程卯不由頓怔,遲疑著收回視線,又看了看低頭不語的林幼喜,她的臉藏在稀稀落落垂下的髮絲下,躲閃著,迴避著,使她看上去更加單薄無助,林幼喜嘀咕著:“程卯,不是你想的那樣,他不是……”
“不是什麼,林幼喜,他……你認識他嗎?”程卯許是在喃喃自語,甚至,這一刻,他隱隱有些期待,如果林幼喜開口說,幫幫我,救救我,他會義無反顧地牽起她的手,哪怕明知是錯,他也不會退縮。
那個開著法拉利的年輕男子,看過來的那種分分明明的眼神,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端倪,他和林幼喜之間有一場‘過去’,這是一場成年男人之間的較量,而程卯清醒地認識到,自己絕對不會是贏家,不知道這其中的隱藏玄機,可單是憑那輛車子,他就輸了,在這現實的世界裡,輸得狼狽不堪。
兩年前,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