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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做漢奸總歸是不對的,即便有難言的苦衷。國家民族是一個大是大非的問題,同人品卻沒有任何關係。
正在這個時候,河東中護軍統制折彥文已經本回本陣。河東軍的騎兵紛紛下馬休整,只一支支百人輕騎在城外來回穿梭警戒。
太陽不在到藏在哪裡去了,先前還在城頭呼嘯而過的涼風也停了。有些混沌的天空如一口大鍋扣到人們頭上,悶熱得讓人心中懊惱。
隨著涼風地消失,城上城下還在飄揚的旗幟都同時低垂下去。
城上的劉益好不容易提起精神,說了聲:“好熱,我下城去了,李將軍,守城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先回衙門休歇去了。”便帶著一張蒼白的臉沖沖下城去了。他以為河東軍馬上就會攻城,為了避免被流矢所傷,膽小懦弱地劉益自然要尋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看真定地軍政長官都跑了。眾人都是大覺沮喪。
沒有風。汗水一股股地從面板裡滲出。身上地鎧甲就如同一個大烤箱。烘得人想要發狂。
這個時候。城外地灰塵更大了。逐漸籠罩到城頭。粘在滿是汗水地臉上。須臾。守軍都變成了大花臉。
河東軍地步兵跟來了。兵車碌碌。雪亮地鎧甲泛起銀色波濤。三萬人。加上超過十萬輔兵和民夫。將整個視線佔滿。因為真定一帶全是平原。站在城頭眺望。方圓五十里範圍之內一覽無餘。全是河東軍地隊伍。人聲鼎沸。若海潮奔湧。
河東軍並不急著攻城。而是有秩序地在地上挖著壕溝。立起營壘。架設器械。
轉眼之間。真定城外地地形已經變得面目全非。
真定城中有一萬多偽齊國守軍,現在大部都站在城牆上,皆被河東軍這駭人地軍威給震驚了。可因為平時李城訓練士卒極嚴,倒不至於陷入混亂,只默默地看著城外的敵人,一臉的絕望。
在城牆上立了半晌,李成突然說:“想不到我河北豪傑皆要戰死於此了。”
曹成心中膩味,心道:你不過是一個漢奸而已,也好意思自稱豪傑。
李成:“曹成兄弟,我軍這個月的軍餉還沒有著落,我想請你去北京催一下,你可願意去?趁現在河東軍還沒將真定圍死,你準備一下,出城去吧。”
李成這一句話讓曹成心中一震,大為感動。他立即明白過來,李成名義上是讓自己去討要軍餉,實際上是讓自己儘快逃命,也免得一起死在真定城中。這個李成……說實話,還真是一條好漢呀!
曹成訥訥地說:“怎麼現在還想著去討要軍餉了?”
李成苦澀地一笑:“我也沒想到河東軍強大若斯,悔不該當初帶你來真定。你我弟兄情同手足,就不用說假話了。這真定城也守不了多久,最多一兩個月都會陷落,以宗翰地行軍速度,只怕已經來不及趕到真定。我死守真定,那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曹成兄弟你大好男兒,這天下已經亂了,以兄弟你地本事,自然是前程似錦,何苦陪我一起送死呢?還是儘快走吧。”
李成鬢角的不斷有汗水沁出,在花白的頭髮中晶瑩閃爍,再配上他眼角的皺紋,禁有一種說不出的苦楚。
曹成自然不肯就這裡離開真定,若就這麼走了,他以後也沒法子去見楊華。若不能襲殺李成,一旦河東軍迫不得已強攻真定,又不知有多少弟兄要死在城下。
他立即斷然拒絕道:“李成大哥,若我就這麼走了,日後還如何見人,將來死了,還怎麼見你。此事你還是找別人吧。”
李成眉毛一揚,喝道:“曹成,你怎麼這麼糊塗,何苦在這裡陪同送死呢?”
曹成一拱手:“曹成不怕死,怕的
人恥笑,若大哥真要趕我走,那就是瞧不起兄弟。這城上跳下去。“說完話,他一步躍上垛口,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