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已經帶上了嚴厲。
馬公公心中著急,正不知道如何應對,直到皇極門被開啟,一個年輕男子匆匆的走進來,突然喚了一聲:“昭容娘娘。”
馬公公循著聲音看過去,然後便看到了一身輕裝的周耘。
心裡微微舒出一口氣,但緊接著馬上又是一緊,覺得此時這種情形,周耘不出現或許比出現更好。
周大人不出現,總可以與今晚的事情撇開關係,頂多就是他這個奴才背上拐帶貴妃逃出宮的罪名。
他這個奴才死不足惜,但萬不可連累了大人……
馬公公想到這裡萬分的著急,臉上的冷汗簌簌的流下,看著周耘拼命示意,希望他不要說出什麼與今晚的事情扯上關係的話來。
徐昭容轉過身看著周耘,臉上笑意濃濃,卻帶著些不懷好意,道:“今天倒是挺熱鬧,連週中郎都驚動了。只是過了這皇極門,這裡就是內廷了,這大半夜的,週中郎匆匆進內廷來不知是有何貴幹?”
說著繞著周耘轉了一圈,眉眼帶笑的看著他,又道:“哦,本宮倒是忘記了。皇上下了聖旨,允週中郎在後宮自由行走,隨侍保護貴妃的安全。但就算如此,週中郎一個外臣大半夜的進內廷,恐怕也不大合適吧。”
說著又拿著帕子捂著嘴巴咯咯的笑,道:“不知道的啊,還讓人以為週中郎與這宮中的某個女人有私情,大半夜的進來私會呢。”
周耘看著徐昭容,目光淡淡,彷彿並不將徐昭容的話放在心裡,道:“昭容娘娘,這擔架上躺著的的確是個宮女,因與臣有些緣故,聽聞她得了疫症十分擔心,所以才托馬公公將她送出宮去好找大夫醫治。不知娘娘可否給臣這個方便,讓臣送她出宮。”
徐昭容看著他,並沒有說話。
而周耘就這樣讓她看著,面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和多餘的神色,沒有恐慌,也沒有緊張,甚至沒有計劃落空的失望。
這讓徐昭容倒是十分的失望。
徐昭容道:“原來週中郎也是為這擔架上的女子而來。”說著又道:“週中郎是左武侯大將軍的公子,不看僧面看佛面,按理本宮是該給週中郎這個面子的。只是皇上將這後宮暫交給本宮打理,本宮不敢有負皇上的聖託,萬一讓不該出宮的人出了宮,到時候皇上找本宮要人,本宮可賠不起。”
裝作想了一下,又道:“這樣吧,週中郎既然說這擔架裡面躺著的是個宮女,本宮便也就信了。只要週中郎告訴本宮,這宮女是週中郎的什麼人,總要是有些深厚緣故的人本宮才好做主放她出去,也好跟皇上交代。”說著又笑:“難不成是週中郎喜歡的女人?”
周耘目光沉沉的看著徐昭容,沒有說話。
而徐昭容也寸步不讓,盯著他,等著他開口。
過了好一會之後,周耘才開口道:“是。”然後垂下頭,道:“所以請娘娘成全,讓臣送她出宮醫治,他日臣和周家必會報答娘娘的今日之恩。”
徐昭容笑了起來,臉上既得意又不懷好意,道:“報答就不必了,但本宮倒是要看看,這週中郎喜歡的,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宮女。”
說著就往兩個小公公抬著的擔架走去,快得幾乎讓人措手不及,讓周耘吃了一驚,也讓馬公公來不及阻止。
她將蓋在上面的白布用力一扯,笑眯眯的道:“我的好貴妃娘娘,也是該讓戲散場的時候了,您還是別裝了,快起來吧。”
徐昭容心裡哼道,一個宮妃卻想著逃出宮去跟情人私奔,她就不相信這還不能將孟蘅玉一舉踩死。
結果一低頭,看到擔架上躺著的女人的面容時,又大驚失色,疾聲問道:“怎麼是你,貴妃呢?”
而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從後面悠悠的響起:“看來昭容妹妹甚是想念本宮,時時刻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