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江湖漂啊,哪能不挨刀,左一刀,右一刀,刀刀命中小人腰……”兩人同時喊了起來,亮開了手指。
導演輸了,爽快地一飲而盡。剛喝完,咕咚一聲,軟在地上。安信挪挪腳,好空出尸位,也陪著喝了一杯。
“人在江湖漂啊,總得帶把刀,什麼刀?小李飛刀的刀。為什麼帶刀?因為不需要出鞘。”一位戰壕小兵猛衝過來,拉著安信對猜,還是被她灌倒。
地上挺兩個了。
“再來!”突然一聲嘶吼,一雙厚實的大掌扒著她的褲腿爬了上來,接著,一個發光的禿頂也浮了上來。導演口角抽搐,大著舌頭喊,“數青蛙!”
安信看著他,先起頭:“一隻青蛙一張嘴,兩隻眼睛四條腿,撲通撲通跳下水。呱——”
導演接:“兩隻青蛙兩張嘴……呱呱——”安信再接,等導演數呱時,已經神志不清了,他呱呱呱地亂叫幾聲,身子配合著一抽一抽地,撲騰兩下倒向了地面“池塘”。安信喝下第二杯,再次挪腳空出了鞋邊的尸位。
女場記補上安信左邊的空椅子,也伸出手:“錘子。”
安信點頭,兩人同時對嚷:“天上雷,雷打雷,地上錘,錘碰錘,這個世界誰倒黴,誰有老公誰倒黴,幾個老公最倒黴?”場記伸出十指,對上安信的十五,失笑:“妹妹真是心狠。”
安信照樣同灌一杯。再依葫蘆畫瓢,穩猜三局。再喝三杯。場記喝得搖搖晃晃,扶著桌子傻笑:“我不行了,狠的上吧。”
右邊有人扯袖子,安信回頭,看到阮正楠的笑臉:“我來。”
安信抬了抬眼皮子:“玩什麼?”
“小蜜蜂。”
“不行,那太肉麻了。”
“棒子。”
“好。”
安信拿起筷子,和阮正楠乒乒乓乓對打起來:“棒子棒子棒子棒子……”最後停下,阮正楠喊“蟲”,安信喊“雞”,他罰酒,她陪喝。再喊“老虎”,安信又出“棒子”……喝了整整十杯,阮正楠呆呆望著,眼神渙散:“安信,你從哪個星球來的,能回去嗎?”
安信呼的一掌,拍開他越湊越近的臉:“小樣,這點酒量也想扳倒我。你們根本不知道,我從小是被爸爸灌啤酒長大的。”砰地再磕下玻璃杯上的糖紙板,她拿起清酒直接對準還在搖晃的化妝師,陰惻惻地笑:“我等你很久了。”一邊露出猙獰的面容,“小日本化妝費還沒跟你算呢!”
化妝師狂推阮正楠:“兄弟,你跟她說的?你出賣我?”
阮正楠抬頭,眼神迷茫:“兄弟,你就是出來賣的。”
化妝師看了他一眼,“啊”的一聲,尖叫著衝了出去。
放眼望去,整個桌子清醒的人只有她了。安信結了帳,回頭一個個拍醒,問清他們的地址,然後或扶或拖或背,把他們送上了計程車。送場記時,留了張字條給她,提醒她明天過來取劇組的車。
最後一個,就是麻煩的阮正楠了,據說開了輛奧迪R8過來。她考慮了下,還是伸手掏向他上衣口袋,去摸索車鑰匙。
阮正楠扭動身子,吃吃笑:“癢。”
安信拉緊西服衣襟,繼續摸。
阮正楠突然抬起頭,看著她一笑,再扭頭大叫:“非禮啊。”安信嚇了一跳,鑰匙也掉在了地上:“我沒有……”
阮正楠側垂臉,捎了個桃花笑:“非禮……未遂。”砰的一聲,一頭栽在桌面。
安信扯他的身子,不動。累得滿頭大汗,聽到一句模模糊糊的囈語:“……我也要你背。”細細瞧他的側臉,用手拍來拍去,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