隙吹進來。
她怎麼能住在這樣的地方?
為此冷飄水又蹙眉,但隨即開始思索自己到此處來的原因。
是的,他為何到這裡來?
受邀至情劍山莊已有數日,除了莊主蕭倚樓,他也見過幾位替他送三餐的丫環,對那些臉孔可以說是過目就忘,不留半點印象。唯獨那天誤傷了這個人,將她帶回屋裡,看著她在他床上沉睡,她有如白玉雕鑿般的面容就像刻在他腦中似的,經常浮現眼前,想忘都忘不了。
之後他只要一踏出屋子就會不由自主朝這兒來,而且總是在到了門前才開始思考自己為何而來,只不過再怎麼想也想不到令他滿意的答案。
因為經常靜靜站在窗外,她病了的事冷飄水自然也一清二楚。他看見兩個女人進進出出的,除此之外似乎就沒有其他人關心她了。
其實這也很尋常,畢竟她只是情劍山莊眾多丫環之中的一個。
冷飄水這麼想著,躺在床上的柳綠楊卻突然坐了起來,她雙手緊抓著被子,神色非常驚惶,在她轉頭看見冷飄水時更是捂著嘴驚喘,卻發不出絲毫聲音。
“我是人,不是鬼。”見她一副又要昏過去的模樣,冷飄水開口。
柳綠楊聞言,凝視著他,半晌後才閉上了眼睛鬆了口氣。
“是你嗎?公子,我還以為——”她說著,露出不解的神情。“剛才我在窗外看見的是公子你你嗎?這麼晚了,公子為何到這裡來呢?”
“經過罷了。”冷飄水背過身去。“我湊巧看見你昏倒,所以——”
“我會昏倒倒是因為公子你忽然出現,嚇壞了我。”柳綠楊說著,意識到自己不該再這麼半躺在床榻上,忙掀開被子下了床。“公子如果沒事的話還是請回吧,這下人住的地方不時公子該來的,更何況夜已深了——”
“我知道了。”冷飄水打斷她的話,轉頭看了她一眼後靜靜走出了木屋。
冷飄水一夜無眠。意外的是,蕭倚樓竟在朝陽初升時出現了。
“起這麼早?”他見冷飄水倚門而立時微笑問。
“我睡多了。”冷飄水也極簡短地回答。“倒是你,一大早的有事嗎?”
“我送藥來給你。”蕭倚樓說著,將一整瓶的續命銀丸遞給他。
“江南那邊出了點事情,我得親自走一趟。這藥雖然不能解毒,卻能暫時保你生命無虞;藥丸再加上你深厚的功力,撐兩個月應該沒有問題。”
冷飄水低頭看著手中的精緻瓷瓶。
“如果到頭來終究要死,還是別浪費這些靈丹妙藥比較好吧?”他說。
“冷兄此言差矣。人,只要活著,就不到絕望關頭。”蕭倚樓微笑。“小弟急於出門,不再多話。我不在的這段日子,冷兄有什麼需要都可吩咐下人去做,但是切記要天天服藥不可間斷。”
“多謝。”目送蕭倚樓離去,冷飄水看了看手中的瓶子,順手將之收入懷中。
同樣的藥他已服用多日,一日一顆,總是隨著早膳一道送來。也許是體內的毒尚未發作,他在服藥前後並未感覺任何不同。雖然對解藥的事不抱太大希望,但對於等待死亡也未感覺絲毫恐懼。
殺手生涯,生死不過一瞬間。他活著就代表另一個人的死亡,這樣的日子他過了二十幾年,早習以為常了。即使是中了唐飛的暗算,住進情劍山莊,他對人生所抱的態度依舊不變,無慾無求,只是一天天過罷了。
然而昨天,就在見過那丫環後,察覺自己似乎還有那麼點不對勁——生平第一次,他發現自己也有慾望。
他很想要擁有那個女人。不,他一定要擁有那個女人。
這樣的念頭突然就撞進腦中,幾乎令冷飄水不知所措。然而那也僅僅是一剎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