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這麼下去,她都覺得自己彷彿是在被養豬了。
他出去,她才鬆口氣。
摸了摸肚子,她再次伸個懶腰。
如今肚子裡的孩兒已經五個多月了,是個調皮的,三不五時就伸胳膊踢腿地在她肚子裡鬧騰,她倒是喜歡,也放心了。
正這麼想著,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來,於是便招來丫鬟,問道:&ldo;今日午後,二少奶奶怎麼不見過來?不光二少奶奶,姑娘好像也沒來?&rdo;
那丫鬟聽說這話,忙道:&ldo;只是聽說彷彿有事,卻不知端細,要不然婢子這就過去,請二少奶奶和姑娘過來。&rdo;
蕭杏花一聽,搖頭道:&ldo;不必了,我好久不曾過去走動,自己過去看看吧。&rdo;
其實剛才這麼一想,她隱約覺得有點不對勁,因為佩珩和秀梅是孝順的,一日三省不說,每每下了課都要過來陪著自己說說話,怎麼如今卻不過來?那必然是有事了。
當下披上了大髦,又戴上了風帽,穿上了香雲小牛皮靴兒,打扮得妥當。外面丫鬟嬤嬤們知道夫人要出去走動,早就準備妥當了軟轎。
蕭杏花上了軟轎,懶洋洋地半躺在軟轎上,在那顛簸中看著深冬時節灰敗的天空。
&ldo;過兩日,就要下雪了吧。&rdo;
一時眯上眼兒,歇息了片刻,再睜開眼,已經到了秀梅的院子裡。
門外有兩個丫鬟正要提著水出門的,一見她過來,連忙都彎腰見禮。
蕭杏花慢騰騰地下了轎子,卻在那兩個丫鬟臉上捕捉到了一絲慌張。
當下挑眉,淡淡地問道:&ldo;二少奶奶可在屋裡?&rdo;
&ldo;在屋裡。&rdo;兩個丫鬟低著頭,小聲說道。
蕭杏花點頭,在嬤嬤的扶持下進去,誰知道剛走在外面的抄手遊廊上,就聽到屋子裡面隱約傳來嗚嗚嗚的哭聲。
蕭杏花擰眉。
聽著這聲音,倒像是秀梅的,好好的這是怎麼了,竟然哭了起來?
其實秀梅這些日子,掌管家中諸事,不得不說,凡事有條有理,拿捏得住底下管事婆子,也鎮得住底下丫鬟婆子的,隱隱間已經有了點掌家少奶奶的氣派。
如今竟然在屋子裡如此哭泣,這是誰給了她委屈受?可是放眼整個侯府,佩珩是個不惹事的,又和這當嫂嫂的關係好,哪裡能給她這麼大氣受?
蕭杏花這麼一想,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再看廊簷下站著的嬤嬤和幾個丫鬟,全都低著頭,面上極為難看的,便多少明白了。
&ldo;二少爺也在家?&rdo;
&ldo;是。&rdo;回話的小丫鬟身子都有點哆嗦。
&ldo;哭了多久?&rdo;
&ldo;有一會子了。&rdo;
蕭杏花怔了半響,最後嘆了口氣,搖搖頭,逕自重新做了軟轎,回自己屋去了。
回來歇下,身子竟有些疲憊了,待想閉上眼躺在矮塌上一會兒,誰知道怎麼也睡不著,腦子裡想得都是秀梅的哭聲。
秀梅是個內向文靜的孩子,便是有什麼事,都是忍著,平時不怎麼外露的,如今當著千雲的面,哭成那樣,看來這必然是有事了。
而且還不是小事,怕是個尋常女人都沒法受得住的大事。
她想來想去,心裡多少有些猜測,不免越發搖頭:&ldo;這兩個不爭氣的冤家,到底要鬧到何時!&rdo;
一時又想著:&ldo;若是千雲真得和底下哪個丫鬟偷了,如今也只能罷了,打發了去,可是若惹出什麼事來,倒是該如何處置?&rdo;
想來想去,沒個著落,心裡又有些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