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教訓得是。」北顧謙遜道。
太后知道這位大國師能言善辯,本以為他還有一籮筐的話來反駁,卻沒想到他不按牌理出牌,自己好像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頓時有些懵。
「太后可還有要提點的?」北顧料到太后是被噎著了,卻還裝作不知道,出聲提醒。
太后回過神來,冷冷道了聲:「知錯便好,退下吧。」說罷拂袖而去。
長樂街上,官員們成群結伴而行,有說有笑地商量著去哪兒找樂子。葉舟和南望避開人群,遠遠落在後頭,正說著方才的事。
「我讓你不要出聲你偏不聽,這下好了?」葉舟有些頭疼。
「我出不出聲她都一樣要罰我,我頂那麼幾句讓她罰得重些,來個痛快,便可多消停幾天了。」南望道,「況且扣的又不是你的俸祿,你倒比我還急?」
「以我們家的家底,她扣個兩三年我都不急。我只擔心你把她氣到了,她會讓人把你拖出去賞板子。」葉舟道。
「這就更不用怕了。我是什麼人,那幫兔崽子膽兒得有多大才敢打我板子?」南望頗為理直氣壯。
「領罰還領得這樣開心,我倒是頭一次見。」一道好聽的男聲從二人身後傳來。
南望回頭一看,便使勁拽葉舟的衣袖,「快走。」
第5章
葉舟不知這兩人有什麼過節,對南望此舉有些莫名其妙,「大國師才替你說了好話,你還沒謝過他,怎的就要走?」
「不必客氣,我們家大國師就是熱心腸。」焰離笑道。
「熱心腸?分明是瞎操心。」南望絲毫不想領這個情。
「瞎操心?」北顧挑眉,「罷了,是我沒想到你是個敗家的。」
「你再說一遍?」
「好了。」葉舟趕緊攔她,怕她打人,「你自有你的理由,大國師雖不懂,但他意圖是好的,你何必沖人家發火。」
焰離也幫著打圓場——或是給北顧添亂,「大將軍常年在外,與我們陌生得很,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今日既然聚到一處,何不同去吃頓飯,大家好好聊聊?」
「不必了。」南望和北顧異口同聲,話說出口以後,又同時白了對方一眼。
葉舟無奈,「舍弟不懂事,讓二位見笑了,我回頭一定好好教訓他。」說著便把南望拉走了。
這二位還站在原地,焰離一連串「嘖嘖嘖嘖」,引得北顧瞥向他,「你又怎麼?」
「不怎麼。」焰離笑,「就是想不到長得眉清目秀的一個少年郎,脾氣竟這樣沖,看來日後有你好受的了。」
「怎麼就日後有我好受的了?」北顧心口有些堵。
「你們說什麼呢?」
他二人回頭一看,那吊兒郎當的國君葉蕭懿正向他們走來。
北顧只得將昨夜的事揀了幾段與葉蕭懿說了,惹得葉蕭懿直笑,「你跟他一個孩子較什麼勁?」
「我瞧著他也該有十七八歲了,還算?」北顧道。
「是這麼著沒錯,」葉蕭懿拍拍北顧的肩,「但他哥哥從就慣著他,他年紀輕輕又當上了大將軍,自然驕縱些,你且寬容一下。實在想不開,不如同我去醉花閣轉轉?」
葉蕭懿的話轉得北顧猝不及防,趕忙道:「想開了。」
「你不去自會有別人陪我去。只是有一事,讓我有些頭疼。」葉蕭懿和這兩位國師相熟,說話從不擺架子,隨意得很。
「怎麼?」焰離問。
「太后說想在南山建一處溫泉行宮,冬天時搬去行宮住上那麼兩三個月,免得下大雪時難受。」葉蕭懿道。
「百姓就不難受?」焰離一針見血。
「要趕在下雪前建成行宮,必得耗費許多財力。各地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