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反應?難道是因為沒叫他的名字?不知是否因紅線的關係,封江花發現自己居然可以猜得到他在想什麼,於是她偏頭想了一下,“嗯……神賭……元?”神賭?淡金色的貓眸睜開,他開口糾正:“申屠。”封江花皺起眉,試著跟他發出同樣的音,“神、神豬?”
“算了,就叫元吧。”申屠元合上眼,不再堅持她必須發音正確,不過卻堅持要她喚他的名。
奇怪?怎麼會發不出正確的音呢?封江花拉拉自己的舌頭,不死心的再試了一次,“什、什……嘟、禿?”
“你到底要說什麼?”不想她繼續摧殘自己的名字,他反問。
“沒,只是要告訴你,我叫封江花。”她想起自己還沒正式自我介紹。
高大的身軀在床上一翻,轉而背對浴室門,“我知道。”
“你知道?”她說過了嗎?不是她在說,或許她對做實驗很有心得,智商也很高,但是對一些生活上的小細節幾乎是完全不用腦,也許是腦容量都用在記那些化學符號,或龐大的數學公式上,反而對自己說過什麼話,做過什麼事,都會不小心遺忘。
呃,或許可以說是根本沒去記。
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說過了沒。
“你嫂嫂說過。”喊得那麼大聲,就算他耳背都聽得見。
“喔……”點點頭,她再度把頭埋回水裡。
他似乎不太喜歡和她說話,雖然她不怎麼在意,但接下來他們要相處多久無法預測不是嗎?所以她才想展現友善,跟這個同樣為黑髮黑眼……喔,不,黑髮金眼的黃種人打交道。
不知道他是不喜歡說話,還是不喜歡和“她”說話?這兩者有很大的差別。
如果他純粹是那種討厭說話的人,那還沒什麼,就怕以他厭惡紅線的程度來看,她是連帶著紅線被厭惡的那個倒楣人。
中國不是有句話叫做“愛屋及烏”嗎?大概就是那個意思吧。
“愛屋及烏”是用在正面的意義,別亂用。“申屠元不大不小的聲音又傳人浴室裡。
封江花瞪著紅線,“是你的關係嗎?”這個“你”指的是紅線。
反正這條紅線已經夠詭異了,如果因為紅線出現類似傳聲簡的效果,使他知道她內心想的事,那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
反正她正逐漸習慣。
“快點洗。”這次申屠元沒有再回答她的問題。
封江花又看了紅線一眼,再看看浴室門,然後小小聲道:“總有一天我要知道你是什麼成分。”這次的“你”,指的是外面躺在床上的男人。
除了紅線以外,申屠元是她第二個感興趣的傢伙。
待兩人都洗完澡後,他們面臨另一個新的問題。
所謂的共同生活就是,兩個人做什麼都在一起。
吃飯一起,上廁所一起。上街一起,做事一起……但,一男一女就是有些不方便,洗澡這點她已經克服,但接下來的睡覺才是重頭戲。
“我家只有一張床。”封江花坐在床上聳聳肩。
她家雖大,住民卻只有她一個,當然一張床就夠了。
申屠元睨了她一眼,拿起枕頭跟被子轉身走出房間,高傲的背影彷彿訴說著,他才不屑與她同床。
“喂!那是我的枕頭跟棉被耶!”封江花忙叫。
紅線的長度只夠他到門口的走廊盡頭。
“線不夠長。”他又折回房內。
她直盯著他手中的寢具,“先把枕頭跟棉被放下來。”
“你睡床,所以棉被和枕頭歸我。”他回答的理所當然,好似這裡是他家,她才是被施捨的那個人。
腦子迴路向來與別人不同的封江花想了想他的話,好像也對,於是偏著頭思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