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軍的思緒沒有一丁點『bō』動,彷彿伊凡所說的,是和他全不相關的人,他記憶中的父親,就是那個每個月月初固定往銀行卡里打錢的那個人。
“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田軍在腦中回答,“你說過,我留在這裡,對你更有用。”
“你說的沒錯,”伊凡說,“我只是想看看,在你的世界中,你還關心點什麼。”
“你所這麼多廢話幹什麼,這跟我現在的境遇有什麼關係嗎?”田軍的語氣幾乎就是諷刺,他覺得自己已經足夠了解這個所謂的法師伊凡了,對方只是在把自己當作一條關在籠子裡的寵物狗在逗,不管自己如何表現,他永遠不會開啟籠子的大『mén』。
“的確如你所想,”伊凡說,“沒有任何關係。”
“如果我有機會,”田軍手中握著冰涼的匕首,努力嘗試讓這種冰冷轉化到自己語言中來,“我會讓你為現在的行為後悔!”
“也許會有那麼一天,”對於田軍的狠話,伊凡沒有一點意外,也完全沒有生氣,“但那時候我的感受如何,就不是你應該關心的了,我想,曾經你在地球上殺過的那麼多人當中,也不乏有跟你現在一樣想法的人,但你看,你現在不也活得好好的麼。”
活得好好的?!如果伊凡現在就在他面前,他發誓自己一定會撲過去,親口用嘴在他身上撕下一塊『ròu』來!
雖然這裡沒有鏡子,也幾乎沒有什麼光線,但田軍不難想象自己現在這幅模樣,長長的就像鳥窩一樣,堆滿泥垢,甚至長了蘑菇的頭髮,滿臉的鬍子,因為長期不見陽光,慘白的面板,再加上自己瞎了一隻眼睛……田軍敢打賭,如果現在誰拿一塊鏡子給自己,自己一定會被鏡子裡的那個人嚇一跳,自己現在的模樣,簡直就是一個『dòng』『xùe』野人。
“虛偽!”田軍冷笑,“我殺了那麼多人?他們還不是間接被你害死的,裝什麼聖人君子。”
“我不否認這一點,”伊凡說,“我只是想讓你明白,仇恨,哪怕是再刻骨銘心的仇恨,在現實面前,也根本不值一提,當你成了維達狗舍裡的某隻動物的時候,我想你會明白這一點的。”
“不!”
伊凡的話準確擊中了田軍心中最害怕的地方,他不害怕自己殘廢,不害怕自己遭受折磨,甚至不害怕自己死,在地球上的時候,他曾經就以為,這世界上沒什麼可以讓自己畏懼,但接觸到這陌生的魔法世界後,他發現自己錯了,這個世界遠比他想象的還要殘酷,以前他認為死就是人生的底線,但現在自己知道,遠遠不是。
“不!”田軍嘶啞著嗓子,將這句話喊出,因為長時間不說話,他的發聲顯得特別艱難,但他還是努力將這個強烈的否定詞說了出來,“我不會給他們這種機會的!看見這把刀了嗎?”
田軍牢牢的抓起手中的刀,抵住自己的脖子“當他們發現我的一瞬,我就結果自己。”
“似乎之前我一直沒有提醒過你,”伊凡說,“如果對方的施法速度足夠快的話,在你劃開自己喉嚨之後,大概一分鐘時間,也就是你還沒有真正死去的這段時間內,你的意識還是完整的,強行進行意識移植的成功率會很高,所以,如果你想用死亡來逃避,那我建議你,乘早動手,千萬不要有僥倖心理。”
“你就真這麼希望看見我死嗎?”田軍叫道,“我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沒有任何好處,”伊凡說,“但我相信,或者說,我認為,你不會這麼做,這話四年前我就說過,當時你就說要死,你看,你這還不是活的好好的麼。”
你全家活的好好的!田軍在心裡咒罵的時候,下意識的握住匕首的柄,在這一個瞬間,他幾乎就有一種衝動,想將這最鋒利的利刃毫不猶豫的捅進自己的喉管,讓自己在這生命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