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八歲時就離開了我身邊,至今未見,不知所蹤,我只當她是死了。”楊曼書艱難答道,沉重地喘著氣,眼簾無力地垂著,形容枯槁。
“跟傳言差不多。”洛安抱著手臂思量,總覺得不對勁,“以你之前的勢力,你難道沒尋過她?”
不對啊,這世間的人均重視子嗣,尤其位高權重者更甚,因為她們的家產勢力需要一個優秀的繼承人繼承下去,而楊曼書提到她惟一一個子嗣,也就是她那位失蹤的女兒時的反應如此冷淡,實在詭異。
“尋過,但尋了這麼多年都沒尋到,我便無望了。”楊曼書故作悲慟,老淚縱橫。
她根本無需特意演戲,因為她身上現在所承受的痛苦足夠讓她渲染出這般情緒。
洛安蹙眉,審視了楊曼書一會,才繼續道,慢悠悠的語調,彷彿將一切都掌握在了手裡,楊曼書不答或誤答,也不會影響到她,“前陣子的臨安郡主隊伍被劫事件可是你一手策劃的?”
她已經研究過從劉紅衛手裡得到的那張路線圖紙,靠那上面的筆跡自然辨認不出什麼來,因為對方不蠢,肯定不會親筆,而是會找人代筆。
但,對方疏忽了一點,亦或是太自信,其所用的紙張乃皇宮專供的桃花宣。
桃花宣乃一種極珍貴的紙張,用毛筆在上面書寫的時候會感覺極為流暢,墨水不會渲染開來,外面根本沒有售賣,只有皇室之人和品階較高的官員才能用到。
由此一來,嫌疑人的身份範圍大幅度縮小,她一一調查排除下來,最終,判定最大嫌疑人便是楊曼書!
楊曼書身子一顫,恐懼地瞥了眼洛安手上的鞭子,認命地點點頭,“是。”
結果,她才答完,身上立馬受了一鞭,她能清晰地感覺到那鞭上一根根冰冷的倒刺扎入她的血肉,然後斜著剝離開,將她的血肉磨碎、撕裂。
火辣辣的疼,鮮血汩汩地淌出,那種粘稠的感覺令她認知到自己的傷口究竟有多深,估計再來幾下,她身上就只剩骸骨了。
“啊——”就算嗓子已經沙啞得火燒一般,她還是被那份徹骨噬心的痛意刺激得嘶喊出聲。
真的,想快點死,快點解脫。
洛安見楊曼書快暈過去,又舀了水毫不留情地往她身上潑去,一邊冷笑出聲,諷刺意味十足,“老東西,你果然好樣的!
上輩子窮瘋了不成,所以這輩子拼命搜刮?虧你是兩朝元老,竟做得出這種事,實在卑鄙無恥!你當初踏上仕途難道就是想這樣報效朝廷的?”
楊曼書身子被加了料的水刺激得狠狠地痙攣了一下,神智迴歸,聽得洛安的罵聲,也不回應,半死不活的模樣。
她為了組建自己的勢力,招兵買馬,怎能不缺錢?
不過,她都懶得解釋了,因為,解釋了,只會招來更多折磨。
“快說說,你怎麼弄到那份路線的?本殿好奇得很!”洛安用鞭子的手柄拍了拍楊曼書的臉,繼續問,腦海裡突然閃過那抹煙色的身影。
恐怕,這個男子也參與其中了……
今天,她本想從他口中得到答案,可那一瞬,她突然有些不忍,便放棄了。
哎——
她對自己在乎的人一向容易心軟,這個毛病是不是應該改改?
雲熙,你讓我失望了。
“我曾請兵部尚書楚涵陽參加過我們官僚之間的私人酒宴,然後用酒灌醉了她,她便,便說了。”楊曼書真的被洛安折磨怕了,若有隱瞞,她眸光都會不自覺地閃爍一下,說話也會有結巴,就比如此時。
“老東西,本殿看你一大把年紀的,估計那方面的能力已經不行了,所以才沒用那個方式折磨你,可如今,本殿突然想改變主意了。”洛安摩挲著下巴,雙眸不懷好意地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