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倒海的衝力,凝聚成一道利刃,「啪」地一聲,貫穿了她整條脊椎!
「啊!」一陣慘痛傳遍紅衣的全身,那股狠毒的力道,從脊椎處起,震斷了她全身的肋骨!
被掀翻在地的同時,她看見,地上,和皮鞭上,沾染了自己的血痕,那一震,傷及心脈,有鮮血順著嘴角汩汩而出。
符水雲筆直地站在她的跟前,手執掛滿倒刺的軟鞭,眸中是黑沉沉的顏色,像索命的閻王,不待紅衣發出驚疑,揚手又是一鞭,從她的肩膀打到腳踝,堪堪將她一半的身體打出了皮開肉綻的猙獰。
符水雲眸中恨火猶如煉獄:「第一鞭!敬你那日冰湖,揭我傷痕!第二鞭,敬你殺我同伴,還讓我毀屍滅跡,第三鞭……」
符水雲蹲下身來,盯住她仔細打量,那目光,似乎要將她生吞活剝。
紅衣貂裘渾身骨架被符水雲兩鞭打碎,她驚恐,更難以置信。她以鍊氣期之能,單以軟鞭之力,也絕無可能將人打成這樣……
她撐著最後的力氣,辱罵符水雲這個蹄子,只是到現在,還像是在夢裡一般不可議:「你,你哪來的……力氣……」
符水雲用軟鞭的倒刺在她臉上摩挲,將她手上鐲子奪下,用袖子擦了擦重新放回懷裡。
站起來:「我的力氣,是崑崙百日鑽山,徒手百日伐竹,冰湖百日沉湖得來的,你自然不會有。」
符水雲居高臨下,又一道鞭影,用盡全身的力氣揮出。
此鞭一出,紅衣哪還有活命的可能?這一鞭匯聚了符水雲隱忍許久難以言說的憤恨和心痛,直震得紅衣屋中桌椅一通亂搖。
「啪」地一聲,紅衣殘破的身軀,在這道鞭影下,化成一道炸裂的紅色血霧,漸漸地消散。
符水雲站在那漸漸隱去的血霧之中,擦了擦臉。
符水雲熱淚湧上眼眶:「這第三鞭,敬你是風月閣的優秀走狗。風月閣屠我全村,殺我……爹孃……你知道麼?我當時眼睜睜看著,多希望替他們去死啊……如果可以拿我的命換他們的命……我真的願意……可惜再無可能了……都是你們害我,我會讓風月閣每一個人,痛上百倍千倍!」
此刻血霧已消,只剩下一堆碎骨,世間再無紅衣。
只有紅衣自己知道,在沉入黑暗前的最後一瞬,她終於想到剛才符水雲眼中的光芒像什麼了。
那就像一把十年蒙塵,終得出鞘的,寒光利劍。
拍賣的時間也快到了。
符水雲將軟鞭卷在右腿上藏好,推門出去。
恰逢一侍女端著盤子路過,餘光瞥到房內異相,不禁驚慌奔走,邊走邊叫:「來人啊!殺人啦!監管弟子被殺啦!」
符水雲在她的驚叫裡,已飛速逃出監管區,朝著香池奔去。
剛到香池,玉女們卻已焚香完畢,帶頭人乜斜一眼符水雲身上的血汙,符水雲心跳如擂。
這才意識到,由於剛才太慌亂,竟在衣服上沾染了殺人的證據,她暗自心驚,可帶頭人
卻沉思道:「快上臺了,來不及等你焚香了,但你需重換一身衣服,快去換,換好了跟我進場。」
他好像並不追究她發生了什麼。
符水雲匆匆換衣,剛歸入隊伍裡,香池便闖入幾個來人,皆身著一色錦衣,試圖攔住一
行人去路:「師叔,等一等,剛才監管區有弟子被殺,有目擊者懷疑殺人者是一位玉女……」
「混帳,滾開!監管弟子算個什麼東西?能給風月閣帶來幾分利益?死便死了,這裡是前
往拍賣的玉女,耽擱了大賣時辰,你們幾個給我自刎謝罪!」
那幾個錦衣弟子頓時臉色灰敗,終是不敢忤逆,小心翼翼退去了一邊。
符水雲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