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卓風裙冷笑了下,「這麼說你只是為了看一場戲。」
「我只是想賭一把……」拓跋青風淡淡地道,「我只想證明,那兩個舞女的幕後,是否真的是月兒。」
拓跋青風定定地看著卓風裙,突然大笑起來,「人人都說我憐風沉溺煙花,卻不知就算煙花有蠱,我也百蠱不侵。」
卓風裙冷笑,「你倒是自信的很。」
笑過之後,卻聽到他無比冰冷的聲音,「月兒死了,她不該愚蠢低估我,妄想用兩個婊子的色誘來奪我性命,真是可笑!」
「……她是真的愛過你。」卓風裙輕嘆,隨即嘲諷的一笑,「可是你對她呢?」
「背叛我的人只有死!」拓跋青風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很大,「無論是誰,都一樣!」
「呵呵,好一個背叛你的人只有死,我放了月兒,你為什麼不殺我?」
「你在逼我?」拓跋青風沉聲道,「如果你是主謀,我會殺了你,親手殺了你。」說著不看卓風裙,一甩衣袖走開了,風裡傳來他明明滅滅的聲音,「幸好你不是,最好永遠不會是。」
連日來卓風裙都會去非魚池,非魚池的池邊總是坐著一位面色安詳的老人。
他從來都不說話,卓風裙去的時候他也不會看她一眼,只是會偶爾掏出菸袋,擦上火花。
卓風裙會在離他一米遠的地方擺上一張琴,緩慢地彈奏著,有時候會有一種液體敲擊琴絃的細微聲音傳來,輕顫著,無盡地迴蕩。
遠處總會有人默默地注視著她,遠遠地,兩個人,一個男人,一個女人。
每當她按照來路走遠消失不見,女人都會跟著男人走過去,走到她彈琴的地方,男人會輕輕握住玉簫,輕輕地吹奏著。
唯有那個釣魚的老者,日復一日,終不曾看向他們。
這一次老人突然說話了,彷彿自言自語般,「黃葉青苔歸路,屧粉衣香何處。訊息竟沉沉,今夜相思幾許。秋雨,秋雨,一半因風吹去。」
他吐著煙圈,鶴髮童顏,彷彿根本不是來自這個世界。
蕭聲戛然,他靜靜轉身看著老者,卻並不言語。
「年輕人,這世上,眼睛看到的,耳朵聽到的,只不過浮萍雲煙,真正重要的,是用心去感受的。」
他靜靜地聽著,老者舒心一笑,「你總守著這人去留香地,你可曾想,有一天花不再來。這香味若對你如此重要,何不拈花常笑。」
「可花若無心……」
「花若無心,琴音就不會惆悵哀思呵。」
老人閉上眼睛繼續吐著煙圈,不準備再說話。
男人的目光裡卻流露出無盡地感激,隨即抱拳深深一禮,「謝前輩指點,晚生告辭!」
目送男子離去,老者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男子卻突然轉身道:「前輩,非魚池中是沒有魚的,從來都沒有!」
老者一捋白髮,眉開眼笑,「可我早已習慣在此垂釣,已經忘了多少年了……」
他們走回客棧的時候,月色已經彌散開濃濃的霧氣,道路兩旁的未名樹似乎已茂盛了千年。
「哥哥,你還在執著,不值得的。」女人突然站住腳步。
清冷的風似乎要穿透面頰般,刺骨。
「那天你是真的想殺了她?」男人眯起眼睛望向月亮。
女人想了一會兒,「你沒攔我,是因為你知道我殺不了她?」
「你不能。」男人把目光轉向她,微微一笑,「或許我該給你找個如意郎君了。」
「在沒有看到哥哥幸福之前,我是不會嫁人的。」她努著嘴堅定地說。
男人嘆了口氣,「你若執意恨她,我又怎能釋懷……」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