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即便是偷點丹藥,也罪不至死,可是陸秋偏偏是世界上最倒黴的人,那些丹藥叫做合/歡丹……
合/歡丹的效果是,增進雙修者彼此行功時的修為。說白了,就是高階催/情/藥。
這廂,陸秋剛被發現偷了藥,那廂,卻傳聞君子峰玄燁著了這藥的道,好在他修為不淺,不至於晚節不保……
陸秋就這樣觸犯了宗門大忌……
其實漏洞百出好不好!稍微想想都能推敲出這是陷害!先不說她夠不夠能耐去宗門偷藥,只說她那點微末修行,怎麼可能在師兄眼皮子底下下藥?其實明眼人,哪個看不出其中蹊蹺,只不過誰會為了一個弟子跟宗女作對?
而她的師兄君子峰玄燁,連青紅皂白都不區分,當即便將她在宗門除名!轉在了緝殺榜上。
這才迫使陸秋此時在這片淒涼的荒原上發足狂奔。
這土地荒無人煙,怨氣彌天,相傳,每逢戰亂災荒,不幸慘死的人們便被拋棄在這裡,這裡陰氣極重,聚集著無數遊魂野鬼,所以,人們便稱這裡為「鴻蒙谷」。
陸秋就這樣拼命的往前跑,可是已跑了很久,還是一回頭就能看到身後那座君子峰,連綿縱橫,氣勢磅礴,猶如隱在雲霧中的巨龍,彷彿瞬間就能將自己吞掉。
忽然一陣風過,陸秋打了個噴嚏,就在這時,她感到身後一陣寒意,她發起抖來,顫聲問道:「什麼人!」
「是我。」身後是一個清冷的聲音。
多麼熟悉的聲音,從前無數次因為這個聲音而欣喜,振奮,可是現在,這個聲音卻只能讓她感到恐懼,驚慌。
「師……師兄……」陸秋雙腿一軟,差一點坐在地上。
身後的人慢慢走上前來,擋在了陸秋的身前,在他清俊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一雙寒眸卻如同冬夜冰雪:「好徒兒,我的耐心到此為止了。」
陸秋緊緊抓著手上的扇子,心知逃不出君子峰玄燁手心,只能聲淚俱下為自己辯解:「師兄!徒兒一向謹守本分,我是冤枉的,師兄,我一直都在您府上一隅勤奮修行,被禁足之後便無外出,我怎麼會……」
「傻徒弟,到現在你還在辯解這些麼?」君子峰玄燁哂然一笑道:「為師該殺之人非你不可,你就當做,是師兄對不住你。」
陸秋膽小如鼠,十個膽子借給她,她也不敢去偷雞摸狗,更何況下藥?
銀狐平日對君子峰玄燁那點心思,他又如何看不出。
他只是做出選擇而已,陸秋一個卒子,在值當的時候順勢丟棄,也不可惜。
「師兄!以我的本事,根本做不到那些!是銀狐師叔!是師叔啊!您去質問她!偷藥的是她,下藥的是她,她覬覦您,師兄,是師叔覬覦您啊……」
這一師一徒,在這荒涼的荒野上演繹著情仇悲劇,卻讓漂浮在周圍的怨魂們看上了熱鬧。
鴻蒙谷往日什麼都沒,只有這些怨魂們到處晃蕩,今日忽然有了人煙,漫山遍野的怨魂都像打了雞血一樣湊了過來。
這些怨魂們都是無形之氣,雖然一般人看不到它們,但它們卻能看出彼此氣機的大小,強弱,所以他們為了搶著圍觀生人,互相擠來擠去,好不熱鬧。
只有一縷魂魄的處境不同,因為壓根沒有任何一縷怨魂敢擠它,所以它的周圍空落落的,十分清淨。這一縷沒有什麼怨恨執念,只不過是生前修為太高,死後不願就此步入輪迴,以元神之能匯集不散,希望有一日還能重修形體,死灰復燃。
它一向鶴立雞群,是鴻蒙谷怨魂界預設的王者。
此時,便有一縷好事的怨魂湊上前來,對這縷高階魂魄說道:「悲乎!為人師者,手刃其徒,無情無仁,至斯而已……憶吾生時,含冤含恨,及至百年身已死,恨不消,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