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下,那邊唇槍舌戰的兩個敵對門派弟子因那巨響不得不停下口中帶刺語,跟著抬頭看起焰火來。
望著那美的驚人的,近的如同是迎面撲來一般的煙花雨,白夜忍不住心想:如果能得到製造煙花的材料,我或許能創造出炸彈什麼的……應該比白磷小瓷瓶更強大。
……
放完焰火,御劍迴天闕門。
其餘人飛的都很快,像在趕什麼似的,包括與白松共乘一劍的柳翠夢,也將白夜落了好遠。
白夜一個人在後面優哉遊哉的慢飛著,她才不急著回去掃塔。
遠遠望見如一顆大饅頭一般臥在原上的天台山,山頂那幾道月鏡投下的光柱分外顯眼,將大半座天台山都映亮了。
想到自己這陣子以來受到的照顧,白夜心裡很是滿足。
離開月闕府後,修為進步了,糟心事兒少多了,白君隱也好久沒折騰了,這令白夜開始對今後的生活無比期待起來。
白夜害怕技藝不精,再被偷襲或是什麼的導致落劍摔死,慢悠悠蹭地低飛著,磨磨蹭蹭總算飛到能看見天闕門的山門的地方了,白夜只見墨央師叔站在高高的山門頂上,背對著她的方向,望著天闕門內。
白夜覺得奇怪,小心翼翼升著飛劍,也爬上了那三尺寬的門脊上。
剛要張口問墨央在看什麼,登高後瞥見遠處情景的白夜,眸中對小師叔的好奇卻被震驚所取代!
殘垣斷壁,飛火連天。
春、夏、秋、冬四島皆被藍色火焰吞噬,白煙沖天,但卻因那月鏡之光太過奪目的關係,這些煙在遠處根本看不到。
白夜愣住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白夜連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墨央面無表情望著那四堆熊熊烈火,平靜開口:“藍火,是我門獨有法術,他們,故意選天黑下手,因有月鏡遮攔。”
白夜回過神來,忙問墨央:“天闕門不是一直被數十道結界所護麼?!為何會如此輕易被……”
墨央沉默半晌後,搖頭,冷冷道:“……結界並未被破。”
那麼說,就是有內奸了?
白夜努力平息著憤怒,維持著鎮定的表情:“小師叔,會不會是前些日子被逐出月闕府的那些人?”
墨央搖頭:“一群螻蟻,並無這般本事。”
白夜深吸了一口氣,攥緊拳頭:“那……莫非是白君隱?”
墨央不答,側頭與白夜對視。
白夜看到,墨央的表情依舊是冰冰冷冷,但那雙眸子裡,卻湧動著絕望與哀愁。
濃的讓白夜的心猛地一緊。
白夜咬緊下唇,垂下頭,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一臉。
“對不起……都怪我……我就知道,我這樣的煞星,無論走到哪裡都會害了別人……對不起……”
她維持了半天的鎮靜,終歸還是在墨央那對哀傷滿布的眼神下,因為愧疚而崩塌了。
災難,永遠是她心頭的痛。
即便她一直假裝自己滿不在乎,一直強裝堅強無畏,她也越不過這道坎。
她不害怕自己受到傷害,但她卻太怕別人因為自己受到傷害。
第一養父劉石頭……第二養父彥不休……彥流琦哥哥……第三養父王厚福……紅綾妹妹……
好多熟悉又早已開始陌生的名字與面孔出現在白夜腦中,有他們慈愛溫柔的笑顏,有他們曾對她說過的話,更多的是……他們悲慘的死狀。
她痛哭,為身負之罪,也為自己而委屈。
這七年來她受欺負時天闕門什麼事也沒有,為何剛開始有人開始對她好,老天就要迫不及待毀了她的一切?!
“……”
墨央沉默的看